江米夏則是在一旁幫宋景韞研磨,紅袖添香。
秋闈的時間定在八月初八開始,要連考九日,現如今距離秋闈正式開考,還有十來日的功夫。
因為秋闈在即,各處考生齊聚的緣故,興南府近日的茶館酒樓十分熱鬧。
酒樓自不必說,把酒言歡,對酒當歌,到是那茶樓,許多書生聚集討論學問,猜測一下秋闈中第三場的時務策會考些什麼。
「這還用說,今年魯東旱災,如何賑災濟民,自然會考,此外南方水患,河堤加固之事也會考,連帶著大約會涉及賦稅等類的。」
「朱兄此言差矣,依我拙見,此次時務策,應該會考吏法一類,再來,東南沿海貿易之事,大約也會涉及。」
「正是如此。畢竟旱災水災之事每年幾乎總有一次兩次,幾乎老生常談,且聽聞上次秋闈的時務策中便有此題,想來這次不會再考。」
「我也覺得此次不會再考,到是近幾年,聖上有意航海及海上貿易之事,此次必定會出相關的題目……」
書生見周圍人皆是反駁自己,心中極為不滿,撇嘴道,「正是老生常談,才要看誰的有新意,才能脫穎而出,說句僭越冒昧的話,我若是出題之人,必定會如此。」
「賑災之事說來說去無外乎也就是那些,大約不會如你猜想那般。」
「就是,出題之人皆是博學大儒,怎會以這種辦法來甄別?」
無人贊同他所說的話,江君立梗了脖子,「若是不信,待考試之時便知道了。」
「那咱們便走著瞧吧。」旁人皆是滿臉譏笑,儼然沒有將那書生的話放在眼中。
氣得那書生,一張臉漲的如同蘋果一般。
「我到是覺得……」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宋景韞開了口,「興許當真會考這位郎君所出的題目。」
「哦?」一個瘦高,名叫阮高飛的人揚起了眉梢,「那你到說說看,為何會出,可有什麼憑據?」
「嗯,我猜的。」宋景韞如實回應,末了又道,「感覺會是這樣的。」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哄堂大笑。
尤其是原本還準備質問宋景韞一番的阮高飛,這會兒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讀書考試之事,也能用猜想和感覺不成?」
「是的。」宋景韞點了點頭。
鄭重其事。
旁人笑得越發厲害。
阮高飛笑了好一會兒之後,滿臉促狹,「那你倒說說看,除了這災禍以外,還會考哪些?」
「邊防戰事。」宋景韞答。
茶樓裡面再次迸發了響亮無比的笑聲。
笑聲後,滿都是嘲笑和鄙夷,「你莫不是傻,自本朝開國以來,邊防穩定,久無戰事,從未有過敵國來犯之事,邊疆穩固,和睦相處,又怎會考這些?」
「正是如此,即便要考邊防之事,也該是通商貿易,文化交流,又怎會牽扯到戰事,當真是天方夜譚。」
「剛剛此人不是說,他猜想會如此,又說感覺理應如此,那興許真是這般呢?」
這明晃晃的反話,眾人再次笑聲響亮。
「你這人胡言亂語,都讓我懷疑你是不是來參加秋闈的考生了,敢問尊駕是姓甚名誰,是哪裡人士?」阮高飛笑問。
「豐陽縣,宋景韞。」宋景韞如實回答。
宋景韞?
似乎沒聽過……
在片刻的安靜後,有人道,「可是去歲院試中,得了案首那位宋景韞?」
「既是豐陽縣人,必定是了。」
「……」
議論聲中,眾人看宋景韞的目光,少了幾分嘲弄,多了幾分欽佩。
畢竟院試案首,那可是極其厲害之人,若沒什麼意外,此次秋闈必定會高中,明年春闈也不再話下。
雖不說一定就能得極好的名次,但能考中進士大約也是差不多。
往後便是肯定能夠出仕為官的。
在場的書生,不乏許多考試多次未中之人,只巴不得和有識之士結交,一來期盼可以指點一二學問,二來即便不能,只要能結個善緣的,往後若是有什麼事兒,也算有個交情。
畢竟秀才和舉人,那可是天壤之別的存在,能結識得到,往後這路子也能更寬一些。
「原來是宋郎君。」
「剛剛便瞧郎君器宇不凡,原來竟是宋兄,久仰久仰。」
「既然宋郎君說要考邊防戰事,想來也是不差的,咱們也該在此處上下一下功夫為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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