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怎麼這麼遠啊。」許弋吐槽道。
「其實太傅府原本是在御街東側的太學旁邊,還是陛下欽賜的。」
「但三年前,也就是崇寧元年,贛南、江浙多地饑荒,謝太傅就把在京師的宅子賣了,把大部分的錢財都捐了出去。」
「這南郊的宅子啊,還是他的好友翰林學士葉靜能為他盤下來的。聽說原來只是一座荒廢的園子呢,也不知現下打理得如何了。」
原來謝珉懷有如此作為,許弋忍著頭暈,又問道,「那謝太傅每次上朝,豈非不到三更便要起來了?」
「殿下說笑了,謝太傅會在上朝前夜借住在上清宮中,這樣便不必起那麼早了。不過路上來回折騰的四個時辰倒是不虛的。」
許弋點點頭,這樣聽起來還好一些,不然上個朝也太折騰了。
片刻後,太傅府前,許弋終於邁出被顛得酸軟的腿下了馬車。
小桑遞了拜帖和碑帖上去,守衛依命前去通報了。
許弋在府門前踱著步,心情有些焦灼,她如此貿然到訪,謝珉懷會不會不願意見她啊,畢竟她的名聲這麼壞,萬一謝珉懷真以為自己是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殿下好。」許弋一抬頭,卻見一身著藍衣小童,仰著白玉般的臉,恭敬地向她問好。
「殿下請隨我來。」小童作出請的姿勢,為許弋引路。另有小童帶著小桑去別處休憩。
許弋跟著小童,一路向內走去,繞過門口的照壁後,卻見一座蓮池。
一座彎折的棧橋將蓮池從中劈開,沿著棧橋向內走去,只覺移步換景,亭台樓閣中露著野趣,山石岩林中湧出活泉,處處是水榭,步步見白蓮……
不知走了多久,小童打了一個彎兒竟不見了。
許弋抬頭遠望,不遠處的忘憂亭中,謝珉懷正端坐在案前烹茶,他身著寬袍大袖,一半的頭髮粗粗挽起,只在腦後以烏木簪定住,頗有魏晉遺風。
許弋行至亭中,謹慎道:「謝太傅,本王突然來訪,打擾了。」
「不打擾,殿下請坐。」謝珉懷端起紫砂茶壺,為許弋斟了一杯茶。
「唔,燙……」許弋一碰茶杯,忽得縮回了手。
「殿下!燙到了嗎?」謝珉懷一伸手,握住了許弋的掌心。
許弋把手縮了回來,「沒事,不嚴重的,是我莽撞了。」
「小宴,取燙傷膏來。」謝珉懷對著亭子邊喊道,不多時,剛剛的藍衣小童便拿著一個青色的小瓷瓶匆匆趕了過來。
謝珉懷走到許弋身側坐下,握著她的左手,在她食指、中指內側微微發紅的地方輕輕打磨起來,「殿下是金尊玉貴之人,任何一點小傷,都不可以含糊的。」
微涼的風吹起謝珉懷的髮絲,飄到許弋的脖子邊,惹得她心裡也痒痒的。
片刻後,謝珉懷蓋好小瓷瓶的蓋子,「好了,殿下,現在才是沒事了。」
「謝謝。」許弋回答道。
謝珉懷搖了搖頭,看向許弋,「殿下於半年前曾大肆收集孤本珍藏,而後卻隨意棄之於閣樓之上,從此不聞不問,其中便有陸機的《平復帖》。」
「殿下忘了這麼久,怎麼今日卻想著帶著碑帖來見我了呢?」
許弋心裡咯噔一聲,謝珉懷他知道!許弋突然覺得已經涼下來的手指又發起燙來,她趕緊說明來意,「謝大人,實不相瞞,本王這次來訪,是有事相求。」
「哦?」謝珉懷秀眉一挑,將桌上剛剛燙傷許弋的那杯茶潑了開去,他轉過紫砂壺,為她倒上了新的一杯,「殿下能有什麼事,求到臣這裡呢?」
「謝太傅!佞臣童貫與奸相胡秉芮欲以聯合金國攻打北燕,此事唯有您能阻止了!」許弋誠懇道。
「殿下難道不知我是胡秉芮舉薦入朝的嗎?我一介文弱書生,又怎麼去阻止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戰略謀劃呢?」謝珉懷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緩緩說道。
「謝太傅!」許弋面向謝珉懷,對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
「殿下快起來!不可如此的,這可真是折煞臣啊!」謝珉懷連忙扶住許弋的胳膊道。
「謝太傅!金太祖阿骨打狼子野心,吞下北燕後勢必染指大昭,到時我大昭定會戰亂四起,民不聊生。」
「逍遙王趙芙在此懇請謝太傅出使金國,堪破阿骨打的野心和詭計,阻止兩國之間的聯合,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許弋激動道。
謝珉懷突然冷冷地笑了一聲,「我大昭的百姓,現在就不在水火之中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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