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若是在荷花鎮找不到你娘的話,只能說明你娘在別處。」陳秋生笑著安慰道。
陳秋生是有見識的,他是荷花村里唯一的秀才,他去過城裡,見過府城的大人,按照沈家父子二人的長相和氣度,沈雲戚即便穿著粗布麻衣也是個落難小少爺才對。
戚寶他爹也捨不得兒子穿破衣服,每次都給他穿得跟個小公子哥一樣。
村里人早就達成共識,沈家父子兩必定不是什麼鄉野之人,若真想要找到親人,指不定要去奉京城,尋那些天潢貴胄才行。
沈雲戚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眼珠子一轉又是一個主意,道:「要不你把我爹的樣子畫在上面吧,若是我娘看到了我爹的模樣,必定知道是他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陳秋生嗆得直咳嗽,趕忙推辭道,「我才疏學淺,怕是畫不出沈大哥千分之一的風采。」
「那倒是。」戚寶十分贊同,且有些苦惱,若是去找個丹青造詣很高的畫師,必定要畫很多銀子吧。
他爹實在太窮了,又帥又窮!
戚寶剛剛穿越來的那會,也就是三個月之前,他家的草屋子,房頂都是破的,夜裡可以直接看星星,床也沒有,直接在地上鋪了稻草。當時他就躺在稻草堆里,被漂亮的不似凡人一般的男人抱在懷裡。
戚寶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餵了一大碗苦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的草藥,之後從美男焦急的話語裡知曉了他是自己的爹。
於是,當了十七年孤兒的戚寶成了四歲的沈雲戚,在荷花村安了家,有了個漂亮爹。
戚寶對這個四歲小孩的身份適應良好。
因為他的爹對他實在太好了,說話又溫柔,有求必應,戚寶說什麼便是什麼,也就是這麼好的性子,才總是被荷花村的人欺負。
荷花村的人最喜歡找他爹幹活,但是不給錢。
他們父子兩是外來戶,他爹忘記了來村里之前的事情,用時髦一點的話說,他爹失憶了。
戚寶聽村里人說,當年他爹一人一劍,渾身是血,懷裡抱著不足月的他出現在荷花村,只有劍柄上刻著個「沈」字,眾人便道那是他們的姓氏,於是爹給自己取名沈不忘,給他取名沈雲戚。
村里人看他可憐,便勻了個破草屋,讓他們父子在這裡住下了。
他們倆無依無靠,也沒有土地,沈不忘身手倒是不錯,這些年靠打獵為生,每一次進山都能扛回來幾百斤的獵物。
這上好的野味肉來了村里,便被大家分了,你家一點,我家一點,起先還能留一下讓沈不忘去城裡換錢,後來發現他並不計較,也從未要過錢銀,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於是眾人便放肆起來了。
沈不忘是個不計較的性子,看上去像是高門大戶的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幹活起來比誰都利索,渾身有使不完的牛勁。
戚寶穿來三日便發現了,村里人經常在他家白拿東西,還讓他爹當免費勞動力。
爹可忍,兒不能忍!怎麼可以這麼壓榨他的漂亮爹爹?
戚寶當時就氣哭了,沈不忘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抱著他哄了好久。
於是戚寶進行一個調教親爹的大動作,沈不忘便學會拒絕他們白嫖白拿,除了秋收的時候被各家要求幫忙採摘藕之外,已經全心全意將精力投入在自家上了,修整了幾個月,破房子煥然一新。
這幾日,戚寶還跟爹一起盤算了一下這些年給村里幹了多少活,拿了他家多少獵物,戚寶以為爹只是心大記不得這些事情,不料沈不忘記性倒是很好,誰家拿了他一個子都記得清清楚楚,一一列出來。
甚至村長家還拿了他一個百年人參,戚寶去鎮上藥材店看了一眼,百年人參可以賣上百兩有銀子。
零零總總算了一下,統共有三百兩。
戚寶差一點氣暈在床上,感覺損失了一個億。
近一個月來,戚寶督促著他爹回憶村里各家各戶欠了他多少錢,拿著炭筆熬了幾個大夜,終於寫出了帳單。
今日,他爹便拿著帳單挨家挨戶要債去了。
也不知道爹會不會礙於情面要不來銀子,會不會鄉親父老見要的銀子太多賴帳?
戚寶覺得若是要回那些錢,肯定可以找個厲害的畫師,把爹的神仙樣貌畫出來,這樣,他娘親一眼就能認出爹爹了。
他前輩子是孤兒,受夠了人情冷暖,唯一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圓滿的家庭。
戚寶正打算問陳秋生這附近最厲害的畫師是誰,便聽陳秋生提醒道:「還有啊,若是真的將沈大哥的樣子畫上去,畫的十分相像,只怕來的人未必是你娘親,會引來一群心懷不軌之人。」
沈雲戚聽懂了,深以為然。
萬一有衝著他爹美貌的傢伙來招搖撞騙,戚寶錯過了真的娘親事小,若是歹人,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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