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寶欲言又止,不是說爹的廚藝不好,但實在是山里沒有調料,就算搞點酸野,那也只是酸味,沒有鹽。
難怪他天天有氣無力的,因為缺少鹽啊!
他爹就不一樣了,差一步都飛升了,早就進了辟穀期,根本不需要吃東西。
現在只是失去了當仙人的記憶,所以才陪他一起吃飯。
「爹,你別出去了,我們明天就下山。」戚寶抱著他爹的胳膊。
沈不忘應好,於是就去把貢品的餅子拿過來,就著火烤熱了,拿給戚寶吃。
戚寶一邊吃一邊問道:「這裡真的有山神嗎?」
「沒有。」沈不忘道。
戚寶吃完餅子,稍微有了點力氣,跟他爹相互依偎著,時不時說兩句話,天南海北的亂聊,畢竟在山裡一個多月了,每天發生什麼雙方都知曉,便沒了新話題。
沉默了良久。
沈不忘忽然問了句:「雲戚,你怎麼不提找娘了?」
戚寶有些尷尬,之前一直想要個圓滿的家庭,當然也是希望自己這麼好的爹能夠幸福快樂,而不是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所以他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娘」,自從知道了自己進了那本小說里,知道了他爹確實又當爹又當娘便再也沒有提過了。
人生目標變了啊,從找娘變成了希望他爹為了自己不要殺了另一個爹。
不過他的變化,在他爹看來,或許很突兀。
戚寶見他爹看著他,似乎在考慮為什麼。
戚寶隨便找了個理由,道:「想到被柳音騙了,我就很難受,我怕再找又是個騙子。」
沈不忘點點頭,沒有評價。
戚寶瞥了他爹一眼,小聲問道:「爹,你想找娘了嗎?」
「不是,只是覺得若是去了奉天城,興許找人能更方便一些。」沈不忘回道。
戚寶鬆了一口氣,無所謂的拜拜手道:「還是安身立命更重要。」
這話說完,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
夜裡的山林很是靜謐,除了風聲便是烏鴉的啊啊叫聲,樹林茂密,遮天閉月,今晚卻有月亮從樹蔭中灑落。
「沙沙……沙沙沙……」
由遠及近的,踩踏著枯枝落葉的腳步聲靠近。
戚寶低聲喚他爹:「有東西靠近。」
「別擔心,是人。」沈不忘自然也聽到了。
話音剛落,來人便走到了寺廟門口,對方敲著門,急匆匆的說道:「我可以來借宿嗎?」
這聲音竟然很熟悉。
「這地方又不是他們的。」另一個粗獷的聲音較為蠻狠。
那人謙和有禮的說道:「話不能這麼說,別人先到……」
「秋生叔叔,是你嗎?」戚寶問了句。
陳秋生立即驚喜的推開了門,看到戚寶和沈不忘的時候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道:「雲戚,沈大哥,竟然是你們?」
他身後的高大壯男人也跟著進來了,滿臉橫肉,腰間還帶著一把配刀。
此人一進屋子,戚寶便下意識的往沈不忘懷裡靠了靠,他聞到了一股很臭的腐爛味道。
陳秋生也十分潦草,身上衣服髒的看不出顏色了,頭髮也亂糟糟的。
戚寶瞬間又覺得自己是漂亮小孩了,眼前的陳秋生才是活脫脫的野人。
「秋生叔,你不是早就走了嗎?聽說還跟鏢局一起走的。」戚寶說著遞上了一個素餅給陳秋生。
陳秋生毫無形象的將已經打柳的頭髮往兩邊一撥,伸出黑爪子拿過燒餅,道:「別提了,我們困在這山里已經一個多月了,跟鏢局的人走散了,就我跟李大哥相依為命。」
李巡抱拳,聲如洪鐘的道了句:「李巡。」
他銳利的目光盯著沈不忘,虎視眈眈的似乎在思索什麼,沈不忘看過來時,李巡便問:「你們是兩個人上山的嗎?
戚寶應道:「對呀,我跟我爹都在山上呆了一個月多月了,都快成野人了。」
李巡目光在兩個人穿梭著,冷笑一聲道:「看著不像。」
沈不忘冷冷的掃了一眼此人,這一看才發現此人渾身染著一股冷冷的死氣,魂魄不離體,手上又沾染了無數人命,許多孽縈繞在他眉宇間。
陳秋生吃了一大口餅子,喝了一口水,道:「這山真的很邪門,就是找不到下山的路,這風餐露宿的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裡,山上又冷又餓的,好在有李大哥照料,剛剛遠遠看到這裡有火光,我就知道有人。」?戚寶點點頭,在山裡確實很難受,要不是他有爹在,他肯定撐不下來的。
沈不忘拿著木棍撥了一下火堆,劈里啪啦的,木柴燒裂的響聲響起,沈不忘忽然問了句:「你們一個多月吃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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