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戚寶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他不斷的思考著白日裡發生的事情,靜海給靜無送饅頭,靜無的記憶里娘親凍結在冰層里,最後被燒死的靜無成了一具焦黑的乾屍……
這個寺廟的人會全部死光光,最後變成一個魔窟。
那個血魔,在五十年前,是斬於沈君欽劍下的。
戚寶腦子裡什麼東西忽然串了起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此事不可放任不管。
沈不忘問道:「戚寶,怎麼了,睡不著嗎?」
「我……」戚寶忽然愣了一下,發現他爹怎麼也突然叫他戚寶了,平時都是喊雲戚或者崽崽,乖崽的,戚寶囁嚅著問了出來。
沈不忘頓了一下,道:「白天那個小孩不是這麼叫你的嗎?你是爹的寶,我不能這麼叫你嗎?」
「可以哦。」戚寶又沉默了下來。
沈不忘問道:「是白天被嚇到了所以睡不著嗎?」
「不是,我……是餓了。」戚寶沒出息的回道,隨後又補了一句,「我想吃點東西,然後去找到血魔,還靜無一個清白。」
沈不忘起身,去包袱里拿了個吃的給戚寶,他們還是有乾糧的。
戚寶見他爹那給他的是從山上帶下來的素餅,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問道:「爹,你會幫我一起的,對吧?」
「嗯,你想做什麼,爹都會幫你的。」沈不忘說道。
戚寶頓時信心滿滿了,有爹保護,他什麼都不怕。
還有那個渡妄,雖然看上去十分喜歡欺負小孩,但是……戚寶覺得,如果遇上危險了,他應該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戚寶晚上挑燈夜戰,制定了一個尋找妖邪的計劃。
寫字弄墨不是沈不忘的專長,於是父子兩將陳秋生也挖來了,陳秋生頂著碩大的黑眼圈,感恩戴德,道:「沈兄,謝謝你收留我,我都不敢睡。」
「你幫戚寶寫點東西。」沈不忘道。
陳秋生立即拿上筆墨紙硯,開始幫戚寶幹活。
戚寶制定了幾個點,血魔的目的是什麼?根據賀蘭忱在藏經閣時說的情況,大約是要奪舍轉生。
那血魔會選誰當奪舍轉生的殼子?這個人要有很強的根骨,然後又較好奪舍。
陳秋生聽到這個推論,不由鬆了一口氣,道:「那肯定不會是我了。」
戚寶瞥了一眼陳秋生,他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在山上一個多月的流浪,已經餓的不成人形了。
以前只是窩囊,現在走路都打飄,身上沒有幾兩肉,難怪沒有被李巡吃掉。
戚寶又說:「我們現在需要找到他,然後拿下他。」
陳秋生不知,沈不忘沉默了片刻,道:「白日那皇帝說,他只會晚上出來。」
「那今晚……」陳秋生頓時感覺背脊發麻。
幾個人目光朝著窗外看去,北風吹動著黑夜裡的樹枝,在窗戶上留下了張牙舞爪的影子。
賀蘭忱覺得簡直是見鬼了,那些沒用的修士真的以為自己好牛逼,幹掉了無相寺的魔物。
那現在在旁邊啃他師兄臉,吧唧吧唧吃生肉的東西又是什麼?
嚇得他心臟都快停了,想要上廁所都不敢起夜,只能默默的裝睡。
賀蘭忱知曉自己穿進了一本修仙小說,會有妖魔鬼怪來著,可是劇情大部分都是圍繞著談戀愛的呀,為什麼在他這就是恐怖世界了?
那玩意兒又去啃別人,賀蘭忱趕緊閉上眼睛,耳邊吃肉的聲音不絕於耳,它似乎不斷地在挑選,最後附在賀蘭忱的面前,似乎在端詳這個小孩,評判他的滋味是否好。
「喔喔喔——」
公雞打鳴的聲音響起。
身上的壓迫感驟然消失,賀蘭忱依舊不敢睜開眼,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者的師兄們發出了尖叫聲。
賀蘭忱才睜開眼睛,摸了一把額頭,那玩意兒還滴了一滴血在他腦門上。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沈雲戚和他爹也來了,就算劍尊失憶了,消滅這玩意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無相寺已經亂作一團,幾乎每一個房間都有僧人被啃食,一覺醒來,昨日還一道吃飯誦經的師兄弟便被怪物吃了,面目全非。
這怎麼能叫人不害怕?
所有人匯聚成一團,秦升死了,秦想跟魔物打起來,沒了一截胳膊。
戚寶他們的院子地處偏僻,尚未波及到,戚寶和他爹昨夜看到窗外樹影搖晃,立出出門搜索了一番,並沒有找到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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