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凡和秦想也跟著長老離開了。
無相寺的人還想讓戚寶將東西還給他們,卻發現戚寶等人已經早早離開了,重新踏上去京城的道路。
清心惱道:「拿著我們佛門聖寶逃了,可惡,我這便寫信給佛宗,讓他們主持公道。」
佛宗與建在人間的寺廟不同,玄一是有修為的和尚,能通天地問佛祖,可是這些大和尚卻不知道該將信件往哪裡送?難不成燒下去?
從無相寺去京城大約要走十日,到了山下的鎮上,沈不忘去買馬,馬夫擺手道:「不賣不賣。」
連續問了兩家,都是不賣的。
後第三家見他們三個人,陳秋生病懨懨的,還帶著個小孩,看著屬實可憐,便跟他說了緣由,道:「這方圓幾十里的馬兒和馬車,全都被皇上徵用了。」
戚寶:……
好你個壞東西,是想走斷我的小腿嗎?
已經走了很久的路了,戚寶覺得每天走路走得腿打飄,真是苦了自己。
沈不忘也沒多言,在鎮上備了些吃食乾糧,就帶著戚寶重新上路了。
走了大概半日有餘,視野一片開闊,遙遙無邊的天,一望無際的麥田,麥苗越過了冬日,翠綠蓬勃。
官道上馬車的輪印十分新鮮,黃昏時分,戚寶他們終於與皇帝的車隊相遇在官道上。
起兵開路,十輛馬車,飛塵浩蕩,遮天蔽日,最華貴的車攆停在了他們面前。
戚寶被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賀蘭忱揭開了馬車的窗簾,一個腦袋伸出來,朝著他大喊:「戚寶,你們怎麼不告而別啊?」
戚寶:咳咳咳……
渡妄掀開車帘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父子倆,沈不忘正蹲在地上給戚寶順氣,輕撫著他的背。
這孤兒寡爹的,走了上千里,身上的衣服都不新,現在兩個人蹲在地上,被一群侍衛圍住般,頗有點脅迫且不屈的意味。
漫天的揚塵中,只有他才是唯一的色彩。
渡妄問道:「順路,上車。」
沈不忘起身看他一眼,清冷的眸子一如往昔毫無情緒。
渡妄以為他要拒絕,正要說什麼來著,沈不忘道了句:「謝了。」
他抱著戚寶上了他的馬車,渡妄下意識往旁邊讓了一步,便看著父子兩進了馬車,坐在右側的軟墊上。
賀蘭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你坐我這邊,別擠著你爹。」
車攆裡面的布置確實這樣,皇帝坐在中間,左邊是賀蘭忱,右邊若是坐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待會渡妄坐上來後便會很擁擠。
戚寶想了想,還是坐到了賀蘭忱的身側,沈不忘的對面。
「你上來幹嘛?」渡妄嫌棄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陳秋生怯怯的說道:「不是順道嗎?」
他剛剛根本沒有看到還有這個人,道了句:「你去後面,隨便上個馬車。」
「哦。」陳秋生應了聲。
戚寶往外看,見陳秋生狼狽的爬上了後面的馬車才回過頭來,陳秋生這一路顛沛流離,本來就是個病弱書生,現在看上去沒了半條命。
戚寶回過頭來便看到某個應該坐在中間位置的人,擠在他爹旁邊坐著。
沈不忘都被擠到了後車壁上了,有些拘謹的坐著。
「出發。」渡妄一聲令下。
馬車內安靜的可怕,兩大兩小,車內十分寬敞,卻又覺得有些擁擠,不過才走一刻鐘,沈不忘就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渡妄還要他旁邊挪。
戚寶立即起身,道:「爹,我要坐你旁邊。」
他立即起身,目標就是兩個大人中間的位置。
車軲轆正好撞在了石頭上,戚寶一倒,直接撞到了狗皇帝的懷抱里。
渡妄也十分不嫌棄,立即將小小的戚寶抱在懷裡,寬大的衣服將他一攬,道:「來,朕抱著你這小破孩。」
「我不要。」戚寶掙扎,無效。
渡妄抱著戚寶,不讓他搞破壞,便能肩靠著沈不忘一起了。
沈不忘道:「把我兒子給我。」
「真是的,朕還能欺負一個小孩麼?」渡妄為了表示自己不嫌棄戚寶,湊著他灰撲撲的小臉親了一口。
戚寶擦了一下臉,小手都是黑的,立即嚷嚷道:「你的口水好臭啊,把我臉都親中毒了。」
渡妄咬牙切齒:「我還沒嫌棄你髒兮兮。」
「爹,你看他。」戚寶小可憐,當場告狀。
沈不忘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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