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忘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不過是失憶了,失了心一般的心中充滿了殺戮,那時候救了荷花村的人,問及他的名字時。
他看著懷裡嗷嗷大哭的孩子,便給自己取了個名字——沈不忘。
不要忘了那一刻從善的心,不要忘了這世間還有他憐愛的兒子。
渡妄見他失神,又說:「沈君欽,跟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你都招惹我了,為什麼還要去跟別人生個孩子?」
「你有什麼毛病?」沈不忘抬眸便看到他黑沉沉的眸子,眼神里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攀附在自己的皮肉骨頭上一般,教他十分不自在。
渡妄哼笑一聲,道:「你看你,帶著孩子,沒有銀子也沒有立身之地,你的宗門也不要你了嗎?還要自己洗衣做飯,這樣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跟雲戚一起,自得其樂,無需你多管閒事。」沈不忘找到了著力點,用力掰開他的手指。
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會這麼輕易受傷,那日在西山第一次見到他時,便知道此人不是凡人。
不知是何物,知道他殺不掉他,想要躲開卻被糾纏著。
他的存在,便讓他十分不舒服。
「還有,我做什麼,無需你管教。」沈不忘呼吸也恢復正常了,冷冷的回他。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亂的衣襟,冷冷的瞥了陷入黑暗中的男人,又說:「只是順路,並沒有招惹你。」
他說的招惹若是坐上了他的馬車,那可就有些欲加之罪了,明明是他自己邀請他們一起上路的。
沈不忘素來冷心冷情,不善於這些人情往來,至於他一直喊自己沈君欽,以為不搭理,他便會認清現實,可此人的心像是被豬油蒙了一般,魔怔了,偏偏覺得自己與那人是同一人。
沈不忘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便道:「至於你口中所說的沈君欽,我並不是,若他對你做了什麼,辜負了你,你找他便是,與我何干?」
他不會替別人背鍋的。
渡妄卻冷笑,往日種種在他心裡什麼都算不上嗎?
「好啊,你這麼聽你兒子的話,那我殺了他,看你……」
渡妄話未落下,一道寒芒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
「不問仙,哈哈哈,這是你的命劍……你還說你不是沈君欽?」渡妄捂著自己的心口,哈哈大笑著,笑著笑著,便吐出一口血來。
沈不忘手握劍柄,男人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來,走一步劍便扎的更深,鮮血順著劍身流了下來,他走到他面前,一整把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血流的更快了,血浸染了劍柄,熱烈如岩漿般的血液染紅了他的手。
沈不忘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其他的表情,詫異的看著他,隨後又恢復冷漠,拔出刺穿心臟的長劍,道:「若是你再敢對戚寶不利,我會殺了你。」
渡妄盯著他看了半響,化作一道浮煙消失了。
沈不忘垂眸看著被浸濕的手心,血液的黏膩感讓他十分不適,心中更因為他那句要殺了戚寶而惶惶心驚。
他趕緊洗了手,回了房間,看到床上的小傢伙正睡得十分香甜。
肉嘟嘟的小臉上紅紅的,嘴角還掛著笑意,像是夢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沈不忘伸手想要摸了摸他的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收回手來。
他低頭聞了聞手心,依舊有淡淡的氣味,血腥味還摻雜著一點點的……荷香。
很奇怪的感覺。
沈君欽嗎?那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皇宮裡,渡妄捂著胸膛躺在大殿的階梯上,血流不止。
他不是普通人,就算被扎穿了心臟也不會死,他也可以立即治好自己的傷口。
可是他會疼。
不問仙帶來的傷口也不會好的那麼快。
他眼底洶湧的殺意,他不過一句話,沈君欽便要殺了他。
那個小孩,憑什麼?
渡妄捏緊了柱子上的雕龍,玉石雕刻而成的龍頃刻化為菸灰,消散而去。
「皇上,臣妾為你做了補湯。」聲聲婉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渡妄迎聲看去,只見身著紅綠宮裝的女子盛裝打扮,踩著裊娜的步伐款款走來,手上還端著餐盤,她在看到渡妄的時候,忽然驚得拿不穩餐盤,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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