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泊秋抱著他,對於好不容易哄好的小狗又被林止聿弄哭這件事情有點茫然,但並沒有不耐煩,只是問陸宗停,是不是縫得不好。
陸宗停拼命搖頭,抱著他抽抽,說心疼他,還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陳泊秋把他的手握著,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啞著嗓子溫和地說:「沒關係,宗停喜歡就要縫的。」
陸宗停繼續嚎叫,說以後讓哥縫也不讓你縫。
林止聿:???
後來這活兒還真就轉到了林止聿手上,他其實懶得給陸宗停幹這個活,但是他不干陳泊秋就得干,所以他只能罵罵咧咧地幹了。
林止聿什麼都想著陳泊秋,應該沒想到最後自己會死在他手上吧。
—
陸宗停有些厭惡去回憶這些事情的自己,但更排斥現在的陳泊秋再為他做這種事情。
「別縫了,你在討好誰?」
陳泊秋把手上那一針穿完,才有些遲鈍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偏過頭。
他依舊把護目鏡和口罩戴得嚴嚴實實,護目鏡下半張臉,還有毛衣遮掩不到的一小截脖頸,都是偏冷的蒼白色,橘色的火光映著,也不見溫暖起來半分。
陳泊秋聽不清楚,猶豫片刻才啞聲問:「什麼?」
「我問你在討好誰。」陸宗停加重語氣,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道。
陳泊秋怔怔地坐在那裡,像被一場看不見的大雪悄無聲息地凍住了,過了很久都沒有動一下,也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你聾了?」陸宗停皺眉。
陳泊秋這才有了點反應,他略微攥了攥手裡的衣服,又開始了他自說自話的那一套:「沒、破了……我補起來。」
「沒必要白費力氣,許慎他們已經給我拿了新的過來。」
「嗯,」陳泊秋點點頭,又開口想說些什麼,「我……」
「我沒跟你說過吧?」陸宗停每次看著陳泊秋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就克制不住地要說難聽話去刺激他,「其實你縫的真的很爛,跟哥比不了。」
「我……知道……」陳泊秋低喃著,手指輕輕顫抖起來,無意識地在衣料上輕輕摩挲著,「你還要嗎?」
「不要了。」
陳泊秋微側著左耳,將陸宗停的回答聽清楚了些,就輕輕地將衣服攬進懷裡,微闔著眼悄無聲息地捱過裡面一陣又一陣疼痛,護目鏡下的額發和睫毛都被冷汗打濕,他低聲嗆咳著,一動也不動。
獨自孕育胎兒對灰狼來說是很困難的,小檸檬不舒服,就總在裡頭打滾折騰,疼得他暈眩發冷,但用另一個爸爸的衣服裹住它的時候,它會安靜很多。
是一個很聰明也很乖的孩子。
陳泊秋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又像剛剛沒發生這一出對話似的,沒頭沒腦地問他:「疼嗎?傷口。」
「讓你失望了,沒感染。」
「疼嗎?」陳泊秋仿佛沒聽到他陰陽怪氣的措辭,又問了一遍疼不疼。
陸宗停別過臉:「跟你沒關係。」
「疼吧……你睡不好,」陳泊秋自問自答地道,「我幫你重新處理,好嗎?」
「不用!」陸宗停眼眸閃爍幾下,急躁起來,「你要是真想討好我,麻煩在正確的地方使勁兒,你今天做的都什麼破事?你信佛嗎那麼久不開槍?沈棟他們來得慢,你不擔心不懷疑,不知道再聯繫嗎?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們回來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你人又跑到哪裡去了,通訊也不接?」
陸宗停質問了這麼一大堆,等著陳泊秋給他一個合理解釋,等了半天這個人都一副心不在焉在發呆的樣子,最後也只是啞聲說出一句:「是我不好。」
「……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陳泊秋怔怔地看著他,搖頭,忽然將懷裡陸宗停的衣服攬得緊了些,然後抬手擦了擦下頜的汗。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沒辦法告訴陸宗停,是因為小檸檬太疼了,他不敢亂動。開了第一槍之後多維儀就被後坐力震飛了,小檸檬也嚇得不輕,疼得厲害,他沒有辦法去撿。
陸宗停氣笑了:「裝聾作啞破罐破摔是嗎?」
陳泊秋竭力想了想,發現還是有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就解釋道:「有傷,好了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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