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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泊秋的聲音很輕,很多音節也發不完全,但邢越還是七拼八湊地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睜大眼睛,眼淚一下就蓄了起來:「博士,您要趕我走嗎?」

「沒......」陳泊秋吃力地解釋,「我......耽誤你。」

「怎麼會!您是很優秀的人,教了我很多,對我也很好,怎麼就耽誤我了?」邢越眼淚汪汪的,「或許是我該問博士,您想去哪?您......不打算回來了嗎?」

陳泊秋沒有回答,他沒辦法回答。

去要有終點,回要有歸宿,他什麼也沒有。這麼多年以來,他好像都在容不下他的地方徘徊飄零,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應該在哪裡死去。

他輕輕摩挲著手裡的平安符,蒼白髮灰的指腹被粗糙的布料蹭得泛起紅痕,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邢越看到他手裡的平安符,更加想哭,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了,便就只是靜靜坐在他身邊陪著。

小分隊的行進並不算十分順利,隨著他們的緩慢深入,遇到的地勢越來越險峻,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其實嚴苛的地形條件對訓練有素的軍隊來說並不是最大的威脅,最難以應對的還是愈發頻繁的天災,一會是滾石風暴,一會是隕石雨,在躲避災害侵襲時就很難同時顧及地形地勢方面的安全性,人頭報著報著就逐漸減員。

在一道裂谷附近,剛剛從一場滾石風暴中逃離出來的小分隊遇到頭飛蛾群進攻,之後陸宗停跟許慎通訊,確認距離畸形種藏匿的關鍵地段還有一定距離之後,決定撤回基地休整。

他總覺得蛾群噴射的綿針有些蹊蹺之處,於是吩咐手下帶回了不少綿針,安排溫艽艽做進一步研究,他和沈棟許慎又做了沙盤推演到滿眼血絲喉嚨腫痛,才終於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我說你們兩個,血呼啦咋的,還不去處理一下嗎?」許慎看著兩個從前線回來的人灰頭土臉血跡斑斑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問。

「都是皮肉傷。」沈棟簡單搪塞過去。

「綿針尚未定性之前,不能再行進了,」陸宗停抽空了一盒煙,嗓子啞得不行,臉色也差,但精神很好,「敵暗我明,又天災頻發,不是主動出擊的時候。」

「你們還是只遇到了蛾群的進攻?骨木蜥有冒過頭嗎?」許慎問。

沈棟抿了口濃茶,用河水冷泡的茶葉味道是難言的怪異,此時他也品不出來,咽了下去就回答許慎:「沒有,估計之前跟上校交手那次,他也元氣大傷,否則照理說,我們光明正大帶著秀秀,他不可能坐得住。」

陸宗停勾了勾唇角冷笑:「我現在對他沒什麼興趣,他在他們那個組織里,八成不是什麼首腦人物。」

「嗯?」許慎挑眉,「何以見得?」

「這個人腦子裡除了他妹妹,就是一套被洗腦過的畸形種萬歲的空白說辭,沒幾滴墨水,而且每次行動都莽撞可笑,」陸宗停往杯子裡倒茶,沉聲道,「第一次就不用說了,差點讓我們逮著。第二次,應該是領了上頭的命行事,但還是把重心放在了秀秀身上,導致對我們的基地久攻不下。」

他說得口乾舌燥,停下來喝了口茶,繼續說:「但第二次行動,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我們的基地。」

沈棟會意:「上校的意思是,那些綿針?」

「綿針怎麼了,不是沒什麼殺傷力嗎?」許慎對戰場上的事情不是完全了解。

「沒殺傷力才古怪,」陸宗停道,「綿針刺進身體裡,確實不痛不癢,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後遺症。但我們之前推斷過,這應該是一種武器,在它們後面這幾次進攻中,這玩意兒一直在改進——在穿透力方面。」

「穿透力?」許慎疑惑,「有沒有可能,是他們研發能力還不夠,只能先專精這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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