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彈主要成分是硫酸火以及擴爆助劑,本身體積很小,是做成藥丸狀物體通過軟管置入體內的。其爆炸強度與個體大小相關,個體越大,擴爆助劑會在個體中產生越強烈的量變,爆炸強度隨之大增,確保將感染體以及周圍可能成為傳染源的物體焚盡。
秀秀在進入基地的時候,因為身份特殊,也被要求裝上了自爆彈。
陸宗停用一種看無藥可救的死刑犯一樣冷漠又諷刺的眼神看他:「秀秀把她的爆破儀給你了?」
「嗯……我們、離開這裡,」陳泊秋一副不明白他問話用意的樣子,認真地回答著,然後跟他說要離開,「我先、看你的傷。」
他的藥箱依舊隨身掛著,只是同樣地覆著白雪,跟他整個人和身後的雪地幾乎融為一體,所以陸宗停最初沒有辨認出這個標誌性的東西。
他揉搓著自己的眼睛,頭埋得很低,在幾乎空空如也的藥箱裡翻找著能用的藥劑,卻並沒有什麼收穫。
「上校您有、藥……嗎?」他手裡拿著一個還來不及放回去的廢棄針頭,吃力地問陸宗停。
最後一個破碎的音節還沒能完整地發出來,陸宗停就陰沉緩慢地道:「按下爆破儀跟當年扣動硫酸火槍的扳機,應該一點區別也沒有吧。」
「……」陳泊秋嘴唇依舊微張著,似乎被寒霜無聲息地凝住了一般,僵在那裡不動了。
陸宗停似笑非笑地勾起染了血跡的唇角:「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如秀秀?當初我就該跟著哥哥一起死了,對吧?」
陳泊秋靜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座冰雕一般,只是他握著廢棄針頭的那隻手卻不知從何時起無聲地收緊,粗大的特型針頭整根沒入了他的手掌,血珠不斷滲出,卻被他掌心的污物和冰雪掩蓋。
他僵硬的嘴唇輕輕哆嗦起來,看著陸宗停開開合合幾次,最終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又一次問他,有沒有帶藥。
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不流血了,不敢勞您費心,」陸宗停冷笑著,「自爆彈的安全距離我自己能判斷,我們沒必要一起走。」
陳泊秋手中握緊了那枚針頭,一動不動地聽著他說這些,身體僵硬得像一塊沒有生命的木板,或者說是一棵寂然枯死的樹木,輕顫的呼吸就像是廢墟上奄奄一息的風。
「你傷得……很重,」陳泊秋再度開口,卻依然規避陸宗停說的一切,「信號彈……沈隊他們,不會來了,我……」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眾叛親離。」陸宗停純粹說氣話,事實上沈棟他們看到了信號彈就確實不應該回來找他,來了就是違背軍令擅自行動。
他說完之後,抬眼對上陳泊秋怔忡的視線,他的眼睛在冰天雪地里愈發的黯淡發灰,卻不知為何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血色,他緩慢地低下頭去,喉間反覆吞咽著什麼,傷痕累累的雙手像兩個失明的夜遊魂,在那個藥箱裡胡亂地摸索著。
那根針依舊深深扎在他掌心,血卻流淌不下來,這讓他的手更加不靈活,卻也能讓他頭腦更加清醒。
陸宗停發了一頓脾氣,稍微冷靜了一些,其實他知道現在不能把陳泊秋扔在這裡,而要把他帶回去審訊,把所有事情都問清楚。只是因為傷重又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加上秀秀一事的衝擊,他比平時更加焦躁易怒。
冷靜下來之後,他又想起陳泊秋說到秀秀時死寂的語氣和寡淡的眼神,仍舊是心寒。
這個人真的,永遠也不會痛嗎?秀秀那樣喜歡他,他和秀秀的關係,也很好的吧。
他以為他們之間至少能在秀秀身死這件事情上難得地達成一次共識,他可以短暫地拋下之前的一切,去交換一句安慰或者一個擁抱。
是他錯了,他不該對這個人抱有任何期望。
陳泊秋從藥箱裡拿出來一張皺巴巴髒兮兮的圖紙,那似乎是一張設計圖,形狀像狙擊槍,但明顯不是。
「這是、580的槍架……」陳泊秋的手輕微抽搐了幾下,才艱難地指向圖上槍架的中心部位,「槍……放在這裡,用、延長多倍鏡瞄準,再從這裡……牽拉,扣板機……就可以開槍。」
陸宗停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誰都可以學會用?」
陳泊秋點了點頭:「有、緩衝器,後坐力小。」
洛斯特系列作為沒有替代品的強殺傷力槍枝,無法泛用的最大原因就是後坐力太強,就算是變種人也很難承受。
陸宗停語氣依舊冷淡得驚人:「你試過了?那幾槍都是用槍架開的?」
陳泊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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