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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問谷雲峰的事情!親親抱抱貼貼了這么半天,一人主動一半,對他來說就只是讓肚子不痛,好讓他趕緊回到如何快速殺掉谷雲峰的主題上來。

陸宗停覺得腦瓜子嗡嗡響,嘴唇還記得陳泊秋冰涼軟糯的觸感,大腦就已經要被迫思考公事。尤其是面對恢復迅速的陳泊秋,他感覺自己像個沒什麼用的安撫抱枕,人家蹭蹭兩下就扔一邊去了。

心理落差實在太大,陸宗停舔了半天嘴唇,又搓搓自己涼颼颼的鼻子,慢吞吞地道:「我……我想想。」

他並不是還沒緩過來,而是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向陳泊秋表達,他基本能夠確定陳中嶽還活著,而且是讓谷雲峰精神崩潰的罪魁禍首,但因為谷雲峰對陳泊秋母親葉謠的態度,讓他覺得這個人似乎可以策反為己用。

他糾結之時,陳泊秋並沒有再催促他,而是眉心緊蹙著,似乎也在想著什麼,原本已經平緩的呼吸又開始變得有些急促,攥著陸宗停衣料的手緊了又緊,才躊躇著道:「上校,江醫生,還在嗎?」

「他出去了,」陸宗停說,「怎麼了?」

陳泊秋喉結艱難地蠕動了幾下,脖環收縮帶來的痛楚讓他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些,聲音也更加艱澀:「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物種,不怕火。」

陸宗停伸手在他脊背上輕輕安撫:「你是想找什麼來替代196號植株嗎?」

陳泊秋搖了搖頭,道:「那隻......黑色的蝴蝶。」

他說話沒頭沒尾不得要領,陸宗停看出來他有些焦慮,便吻了吻他的額頭,鼓勵著道:「沒事的泊秋,你就告訴我嘛,我笨得很,你這麼說我聽不懂呀。」

陳泊秋沉默著,低垂著的眼睫輕顫了幾下,他閉上眼睛竭力平復自己的呼吸,但開口時聲音還是有些發抖:「上校,你想問他,我父親……對嗎?」

陸宗停怔住。

「我......沒有見到過,父親的屍體,他們說,他暴病而死,」 脖環似乎箍得越來越緊,陳泊秋呼吸困難,冷汗不受控制地淋漓而落,「我、只知道,他是......被火化的。」

陸宗停瞭然道:「所以你覺得,他那時候已經是某種不怕火的生物變種,火化不過是個障眼法……你覺得他就是那隻蝴蝶?」

陳泊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關於陳中嶽的記憶不斷湧入腦海,在一片漆黑中他只覺得渾身發冷,腸胃開始痙攣,他想要乾嘔。

陸宗停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倒不是因為陳中嶽還活著,這件事情他早就有預料。而是他如果是一隻能夠肆意漂洋過海的蝴蝶變種,且不說他怕不怕火,這太適合讓他暗中窺探一切了,或許他「暴病身亡」的那一刻,才是他真正操控十方海角一切的開始,谷雲峰不過是他無數牽引繩中的一根。

陸宗停打了個寒戰,卻發現寒氣是從陳泊秋身上來的,他明明還在發燒,卻像墜入冰窟一般發著抖,嘴唇一片霜白,手捂在脖環上,無意識地想要去拉拽它。

陸宗停連忙將他抱緊:「不怕。」

陳泊秋搖了搖頭,眼神渙散,吐字卻還很清晰,手指也很用力地反握住陸宗停:「上校,你要記住,他會、控制我。」

「唔……」陸宗停竟被他握得有些痛,「控制你……是通過脖環嗎?」

陳泊秋眸光微顫,蒼白的嘴唇輕微開闔著,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陸宗停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即使如此,那朝林止聿開槍,大約也是在陳中嶽的控制下進行的。他根本不是因為林止聿的死而暴病身亡,這本來就是他自己主動邁出的一步,卻是踩在陳泊秋一道道深得幾可見骨的傷口上。

「不重要……上校,」陳泊秋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急切,「你要、記住,在那時……殺了我。」

陸宗停立刻道:「不可能!」

陳泊秋茫然而焦慮地蹙眉,沒想到也不理解陸宗停會這樣果斷拒絕,喉嚨里支吾了半晌,努力跟他解釋:「我父親,他想殺你,他會讓我……殺你,谷雲峰......也會。」

他還想再說什麼,口中卻愈發語無倫次:「你……聽話。」

一聲硬邦邦的聽話差點把陸宗停骨頭都說酥了,他便先軟綿綿地喚了聲泊秋哥哥,隨即才堅定地道:「別的話我可以聽,這個不能。」

陳泊秋睜大眼睛,他心裡焦急又不懂得表達,只憋得眼角濕紅一片,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似的:「怎麼、胡鬧!」

「泊秋,冷靜下來,慢慢呼吸,聽我說,」陸宗停溫柔地捧住陳泊秋變得蒼白濕冷的臉頰,「我相信你,你就算被他控制,也不會傷害我的。」

「上校、不要胡鬧了……」陳泊秋艱澀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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