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答應過我,除了應酬就不抽菸了嗎?好不容易快戒了,你又想上癮,一天抽兩包?」
謝呈明在拍賣會被季向松挑起的怒氣就沒泄完,責問的語氣很沖。
「嫌我身上難聞就不要聞。」
聞青生看了謝呈明一眼,扭頭就走到謝呈明前面,不再說話。
拍賣會之前,聞青生已經一整天沒回他消息,現在還繼續跟他甩臉色。
謝呈明快步追上去,也硬氣地咬牙不說話。
這些年,兩人之間不可避免有過爭吵,最後都是聞青生低頭,順了謝呈明的意。
他們在無聲中對抗,卻並肩走到了停車場。
終於,還是聞青生先開了口。
他在上車前,忽然轉過身,問謝呈明。
「你對蘇徜是認真的嗎?」
「當然。」謝呈明急忙剎住腳步,沒有撞到聞青生。
「你會和他結婚嗎?」
「應該會。」
「求婚地點有想法了嗎?求婚戒指買什麼款式?訂婚宴的酒店選哪家?我可以幫你安排起來了。」聞青生接連問著。
「這些……不急啊。」
聞青生仿佛沉浸到了自我世界的思緒,又說:「對,你們肯定要寫婚書。訂婚時間,應該是伯父伯母要請人算出良辰吉日。」
「操。」謝呈明低罵一句。
他一個沒看住,聞青生真的又犯了失控崩潰的老毛病。明明很久沒出過問題了。
謝呈明急切又沒辦法哄,只能抬手掐住聞青生的下巴。
「阿生,你有氣就直接撒,別這樣好不好?總是把事情壓在心裡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實在不高興就揍我。」
「你是不是討厭蘇徜?」
「是。」聞青生看著謝呈明的臉,神智漸漸恢復清醒。
「我討厭他。你就會不和他談戀愛,不和他結婚嗎?」
聞青生扯起嘴角,淡然一笑說:「謝呈明,你不要裝傻了。我喜……」
窗戶紙薄薄一層,捅破起來比扎耳釘容易多了。但兩者相同,他都覺得很疼。
謝呈明趕忙伸手緊緊擁抱住他,打斷道:
「聞青生,話說出口是收不回去的。我們不是小孩了,有些事不能任性。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冷靜。」
「嗯。」聞青生感受著胸膛相貼的心跳,伸手想回抱住謝呈明的背,卻又猶豫地緩緩滑落。
「銳寅是不是和你說了?我要讓你去S市。」
「沒有。」
謝呈明氣得想踹一腳旁邊的輪胎。
「狗東西跟我玩陰的。他肯定說了,還只說了一半。我沒有要趕你走。只是讓你去分公司管兩年,然後就回總部。」
「我就在想你為什麼跟我置氣,不回我消息。」
卡住的魚刺好像咽下去了。把話攤開就好了。
謝呈明抓著聞青生的肩膀,後撤一步,仔細觀察聞青生的表情,又怕他是偽裝出來的鎮靜。
「蘇徜是蘇徜,你是你。我可以和隨便什麼人聯姻,那不過是利益交換的籌碼。但你不一樣。」
「訂婚的事你不用管。你最近只需要整理在總部的工作內容,我會分派下去。」
聞青生沒回應。
謝呈明去勾他的小拇指。
「阿生,我沒忘。我們拉過勾。」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在一起,」謝呈明刻意停頓,又接上了原話,「勝過親兄弟,永遠不分離的好朋友。」
不能像小孩子任性,卻要相信小時候的誓言。
聞青生低頭看著勾纏在一起的手指,說:「好。我明天就去準備工作交接。」
*
一周後,謝氏總部附近的咖啡店。
聞青生和銳寅吃過午餐,等銳寅買咖啡。
「三個億啊!謝呈明發神經,你沒攔著?」
銳寅出差忙了一圈回來,給謝呈明匯報S市分公司的調查情況,才知道拍賣會的事。
聞青生:「送聯姻對象的禮物。不是發神經。」
其實這錢花了和沒花一樣,以後都是一家人。這幅油畫還能裝進婚房。
「……」銳寅張著嘴,阿巴兩下,悻悻地閉住了。
聞青生淡漠地想。
那晚發神經的是他自己。
謝呈明憂慮到跟他上公寓樓,看他呼吸平穩睡著了才離開。
當然,他不是自然入睡。他知道謝呈明的意圖,趁謝呈明沒注意,剛進屋就去磕了兩粒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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