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想了半天,吻了下顧維:「等我把酒戒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行不行?」
顧維在床上答應了,白鴿第二天精神狀態真好了不少。
後來白鴿真的把酒戒乾淨了,有一天他看黃曆,挑了個吉利日子,天氣也好,萬里無雲,開車都沒堵車,那一整天順當到讓白鴿以為他做什麼都會成功。
他心裡確實釀了一件大事,下午早早回了家,準備了雙人晚餐,還買了束玫瑰花插在花瓶里,訂的蛋糕五點準時送到。
顧維一回家,問他是什麼日子,白鴿沒幹過這種事兒,而且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一開始他還覺得不太好意思,把顧維拉到餐桌前坐好,搓搓手,咳嗽了兩聲才說話。
「你知道,我只有姥姥一個親人,我想讓你永遠跟我在一起,」白鴿眼睛特別亮,也特別認真,「顧維,我們結婚吧,行嗎?」
顧維立刻變了臉,蹭一下站起來:「你在說什麼?」
白鴿那天的順當戛然而止,聲音都小了:「我戒酒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你說我可以提一個要求,我想……」
顧維直接打斷他:「但不是不可能的要求,我不可能跟你結婚。」
白鴿當時紅撲撲的臉,立刻就白了,好像被人抽乾了身上的血。
「你戒酒的時候,那麼難受是不是裝的?」顧維思維越來越發散,「就是為了跟我提這種要求?我說了,咱倆只有床上關係,別的別想了。」
「哎呦,別說了。」白鴿實在聽不下去了,頭一低,手指撥弄了幾下花瓶里的玫瑰花,火紅的花瓣貼著他的指腹顫了顫,他的指尖也跟著玫瑰花瓣一起顫。
白鴿給自己切了塊蛋糕,拿著叉子大口大口往嘴裡塞,嘴裡包著蛋糕,說話聲音也不清不楚。
「不願意就不願意嘛,說話那麼難聽……算了算了,我知道了,咱倆只有床上關係,這回我真記住了,下次不跟你提無理要求了。」
白鴿吃蛋糕吃困了,打了個哈欠,眼角有困出來的眼淚,他用手背擦了擦,站起來往臥室走。
「我吃飽了,有點兒困,進去睡一覺,飯都做了,你吃吧。」
白鴿走到臥室門口,顧維對著他背影說了句:「以後不許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白鴿無所謂地甩了甩手,「再喝床上關係都沒有了。」
顧維一直都知道,白鴿當時的眼淚不是打哈欠困出來的,白鴿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他也沒拆穿。
顧維三天沒回家,帶著逃避的心理,也不知道怎麼面對白鴿。
白鴿也三天沒找過他,沒有信息,沒有電話,什麼都沒有。
顧維當時想,可能這次他跟白鴿真的是完了。
第七天凌晨兩點,白鴿先給顧維打了個電話。
「七天了,你還回不回家了?」
電話裏白鴿的聲音很啞,鼻音也很重,顧維以為他又喝酒了,白鴿電話里咳嗽了兩聲,聽聲音呼吸一下都很難受。
「感冒了?」顧維問他。
「昂,可能是有一點兒感冒,老林上周就開始咳嗽,把我也給傳染了。」
那是顧維認識白鴿那麼多年,白鴿第二次生病。
顧維半小時之後回去的,給白鴿帶了藥,白鴿沒跟那年淋雨的時候一樣抗拒吃藥,乖乖張了嘴。
感冒膠囊噎嗓子眼兒,白鴿用拳頭在胸口上捶了幾下,又喝了兩口水才把膠囊衝下去。
兩個人睡覺還是背對著背,天都快亮了,白鴿才翻了個身,挪到顧維身邊,手往顧維腰上一搭,腿也壓著顧維的腿,雙手雙腳緊緊摟著顧維,好像怕顧維會跑,眼睛貼著顧維肩膀蹭了蹭,悶聲悶氣說:「無情,不結婚就不結婚,家也不知道回。」
白鴿沒再喝過酒,求婚的小插曲,後來誰也沒再提過。
以前總是白鴿從顧維身後抱著他,現在是顧維從身後抱著一直不醒的白鴿。
顧維現在再想起白鴿求婚被他拒絕後,一個人低頭吃蛋糕,手指撥弄玫瑰花,還有「困」出來的眼淚,心臟就跟千萬把刀子在捅他一樣疼。
後來的那七天,白鴿是怎麼過的?
晚上會整宿整宿失眠睡不著,擔心他可能真的不回家了。
白鴿應該也想過放手吧,可他還是捨不得,夜裡給他打那通電話之前,他可能失眠了大半夜,又糾結了多長時間才把電話打出去的?
電話接通的時候,白鴿是不是擔心他不光不願意跟他結婚,可能還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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