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跳得飛快的心臟,炙熱有力,讓時歲指尖也發燙蜷縮。
「我現在很高興,」晏聽禮停頓,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
他蹙起眉,更用力按住她的手,「這裡很滿。」
「讓我也想射。滿你。」
時歲猛地抽回手,沒好氣地撇開眼。
從前他在床上的下流話雖然也不少,但都是故意為之,用作懲戒,為了看到她的無措和羞恥。
現在卻是,在切實地表達感受。
詞彙卻很貧瘠。
晏聽禮不懂得情緒的描述——時歲得出結論。
他不懂得愛,也沒有被愛過。
時歲心中酸悶不止。
安靜良久,終還是閉上眼睛,輕輕將他環抱住。
沒有說話。
但肢體動作已經是默認。
「歲歲。」
在與她融入一體的時刻,他嗓音幾乎是顫慄地喚她名字。
時歲眼睫輕動,在昏暗的視線中看向他。
他卻沒往下說,烏黑瞳仁很亮。
「我感覺到了。」晏聽禮說。
感覺到什麼?
「你的愛。」
他嗓音輕的像羽毛,「比以前明顯了一點。」
只是這樣一點點,就明顯了嗎。
酸澀感更重,幾乎讓時歲紅了眼眶。
所幸黑夜裡,看不見。
「其實。」
晏聽禮停了許久。
唇瓣啟合,猶豫又猶豫。
「我也…」
時歲一把捧住他的臉,吻上去。
堵住了他後面的話。
不能再說了。
她感覺心中的高牆在崩塌,用盡所有理智才能控制。
她真的。
不能再心軟。
-
七月,京市進入盛夏。
結束最後一門考試後,時歲收拾所有行李,打包寄回了杭市。
看她將寢室搬空。
薛婧二人看得紅了眼眶。
薛婧揉她的臉:「這次回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去英國,要經常給我們打視頻啊。」林安然抱住她。
時歲閉上眼,回抱住她們,唇張了張,還是沒有應聲。
「會再見的。」她輕聲說。
考完第二天,時歲就和晏聽禮坐上了去南方的飛機。
去的地點,在她奶奶的鎮上。
父親時躍出生在皖南的小鎮,也是那個鎮裡唯一考上京市名牌大學的大學生。
但爺爺奶奶都已經去世,他們去世後,家裡的祖宅也就一直空置了。
父親念舊,還會隔時間,找人打掃清理。
故而祖宅雖然破舊,但乾淨。
時歲也許久沒有來過了,上一次還是小學,爺爺奶奶沒有去世前。
放假前她就和父母說,要帶同學去鎮裡避暑,讓他們寄過來了鑰匙。
他們工作忙,而且也相信她。
自是不知道,這個「同學」是晏家那個不染人間煙火的豌豆少爺。
小院的門是竹子做的。
推一下,還會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房子還是老式的平房,低低矮矮,白牆黑瓦。
一路坐飛機,坐高鐵,坐大巴——又因為晏聽禮實在沒法接受老式大巴的座椅,他改道,一言不發地拉著她高價打車。
再看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馬上就能倒掉的危房。
晏聽禮好像突然沒了力氣,陷入漫長的沉默。
時歲推開門,示意他:「怎麼不進來?」
「這就是你說的,」他眯眼,憋出四個字,「度假別墅?」
時歲朝房子看一眼:「對啊,還是獨棟。」
晏聽禮腳步不動,扯唇:「你別畫畫了,去干傳銷。」
時歲無辜眨眼,攤手:「那來都來了,你不住就自己回去吧。」
眼看她轉身就進去,留他一人在這。
晏聽禮搭在行李箱上的指骨收緊又鬆開,最終冷冷吐了一個字:「住。」
小鎮被一條小溪環繞。
每天早晨,都匯聚著洗衣服聊天的婦女,也是鎮上的八卦中轉站。
「你們看到沒?時家那個閨女回來了,還帶了個男朋友,誒呦,俊得不得了。」
「哎呦,多俊啊。」
「來了來了,就在那邊——」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岸上的晏聽禮吸引。
青年簡單的t恤長褲,手中提著一桶衣服,皺著眉看向這邊。
旁邊時歲指了指河邊:「喏,我們就在這裡洗衣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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