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看著他緩緩靠近,沒有第一時間閃躲。
她也確實有點好奇,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一個不算討厭男生的親近。
直到她聞到他湊近時身上菸草混合著的汗味。
這種陌生又難言的氣味讓時歲瞬間皺眉,下意識排斥:「No。」
但一道刺眼又車燈比她的聲音更快,白熾燈刀鋒一樣照射進來。
她被刺得用手擋住眼睛,轉頭,卻什麼也看不清。
只能聽見在轟鳴的引擎聲中,一輛黑色超跑以一種肆無忌憚的速度,直直朝這邊撞來。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帶著種不顧一切的瘋癲。
「Fuck,」西奧多忙點火打方向盤,驚恐到飈出英語,「Wholetthislunatichere」(哪裡來的瘋子?)
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眼看著就要撞上,時歲捂住眼,尖叫到了喉間。
好在那輛超跑像是精密計算過般,在最後一刻略偏一些方向,擦著他們的車而過。
摩擦聲尖銳又刺耳,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時歲捂住耳朵。
等到轟鳴聲遠,那輛超跑一拐彎,消失在夜色里。
但直到很久,她跳到喉間的心跳,仍是沒有平復,瞳孔放大地看著前方。
在剛剛。
有那麼瞬間,她是真的覺得,離死只差一瞬間。
那輛車,是真想和他們同歸於盡。
美國的瘋子真多,她更想回家了。
時歲想。
西奧多下車,看被擦掉一大塊漆的車,不停地咒罵。
時歲定了定心神,下車。
她沒了任何繼續下去的力氣,和西奧多說:「我對你沒有感覺,我們就到這裡吧。」
西奧多的臉色更差勁。
蹬了幾腳車,一連說了好幾句「fuck」,不知是在罵她還是罵那個車。
時歲更是意興闌珊,走出這條酒吧街,打車回了學校。
她走後,西奧多又回了酒吧。
和他相熟的吉他手過來問:「怎麼,還是沒泡上?」
「別提了,遇上個修女,」他蹬一腳座椅,「人沒睡著,還浪費了這麼長時間。」
周身傳來嘲笑聲。
西奧多越想越不甘心,幾杯酒下肚,便更難克制色。欲,舔唇道:「好久沒遇見這麼純的了,睡起來一定帶勁。」
「你也睡不到啊,連酒人家都不願意喝。」
想到幾乎刀槍不入的時歲,西奧多煩躁得又瞪一腳座椅。
一直到深夜,西奧多才醉醺醺地從酒吧出來。
酒吧后街到處都是音樂交響聲,還有醉倒在路邊的人。
靠在車邊抽了根煙,他丟下菸蒂。
正轉身,他餘光瞥到那輛超跑——全球只有幾輛的車型,他不會認錯。
西奧多眼中泛出凶光,剛要抬步過去。
背後傳來一道令人討厭的英式腔調,鬼魅一般輕輕響起:「Arewww.loushuwu.cce?」(你看起來在找我?)
西奧多猛地抬頭。
看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男人。
黑色襯衫,少見的高挑。
面容卻隱在暗色間,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一截冷白的下頜。
西奧多擼起衣袖:「就是你壞了我的好事,還擦花了我的車?」
那人輕輕笑一下:「你該慶幸,你的『好事』沒成功。」
「不然,壞的可不止你的車。」
這個男人的腔調堪稱斯文,但西奧多卻感覺到陰森,像是條劇毒的蛇沿著脊背上爬,對著脖頸嘶嘶吐舌頭。
「你想做什麼?」
「問你幾個小小的問題。」
西奧多謹慎地看他。
「剛剛哪只手,碰的她?」
西奧多冷笑:「關你什麼事?」
那人又笑,帶著某種興奮的愉悅。
「也好。」他邊點頭,邊輕聲喃,「那一起廢了吧。」
西奧多還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恐怖意味,就被從暗處走過來的男人一腳踹翻在地。
胃裡的酒翻江倒海,他幾乎要立刻吐出來。
男人明顯經過系統性的格鬥訓練,更對人體了如指掌。
下手又快又狠,全朝身上最疼的地方使力氣。
西奧多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更別提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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