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手套的指骨擰起他下巴,輕蔑道:「就憑你這個廢物,能知道我的行蹤,敢對我開。槍嗎?」
雖然惱怒他話里的輕蔑,但西奧多承認,他的確不是什麼硬骨頭,哪怕有這個心思,但在了解晏聽禮的身家後,也是萬萬不敢動手的。
但那個人,也是不好得罪的。他臉色變化莫測,不知怎麼反應,最終歸為不語。
晏聽禮輕輕笑了一下:「有點骨氣。」
下一秒,他抬手將槍枝放在他頭頂,唇角揚起詭異的弧度:
「我再給你三秒時間,不說的話。」
「你猜這顆子彈,會不會穿過你的腦袋,然後——」
這次,連他話都沒說完。
西奧多就已經應激性尖銳爆出一個人名,嘰里呱啦用顛三倒四的英文說:「是晏則呈,你的父親!他用泄露了3.0的數據,暴露你的行蹤。」
「他也查過我們的恩怨!要求我把你打成殘廢,後半生躺在床上。」
晏聽禮表情耐人尋味。
他收起手槍,慢條斯理地上下拋動:「為什麼是打殘,不是打死?」
「是因為他不能生,想借。種嗎?」
西奧多只是瘋狂搖頭,大喊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拿錢辦事的!」
「什麼都不知道!你可以放過我了吧!一切都是你父親的手筆!」
晏聽禮蹙眉,又是一槍過去。
「吵死了。」
西奧多痛到大叫。
這一槍,打中了他另一遍的肩胛骨,像是挑選好了位置般精準。
他又怕又暈,直接昏迷過去。
晏聽禮再懶得看他,拍兩下手:「送走。」
陰影處立刻有黑衣壯漢將人拖走,塞進車後箱,扔到了最近的醫院門口。
黑暗中,一切都重歸安靜。
晏聽禮眼中的光沉寂湮沒。
腳步很慢地回到一層,新僱傭的菲傭恭謹道:「晏先生,時小姐已經醒了。」
他眼睫輕動一下,良久才道:「…知道了。」
時歲的右肩膀被固定,好在左手還能動。
一整個下午,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她強打精神,自得其樂地刷起娛樂視頻,時不時和他們分享聊天。
晚上,夜色如水。
時躍回了最近的酒店,白天再過來。黎茵連軸轉了幾天,已經在旁邊陪護的小床睡著,呼吸綿長均勻。
但時歲這兩天睡得太多,身上被固定,甚至還不能隨意翻身。
傷口還是隱約地疼痛,不劇烈,但磨人。
她看著窗外皎白的月色,難以入眠。
實在心煩意亂。
左手抓狂地在床上胡亂劃弄一圈。
突然。
時歲碰到什麼,指尖稍頓,緩緩拿出來。
她看著出現在手掌的祈福香包,看得出被保存得很好,嶄新依舊。
時歲眼眸重重一顫。
也在這時。
像是感應到什麼,她側頭,看到磨砂窗外,靜立在那的,濃厚高挑的影子。
已經不知待了多久。
時歲捏緊手中的香包,思緒轉了一圈。
幾秒後,還是面無表情摸手機發了條消息:[你進來]
一分鐘後。
門被輕輕推開,時歲和一進門,目光就黏在她身上的晏聽禮對上視線。
第44章 插pter44那我就和你一起死……
月色皎潔,透入幾縷到室內。
高級病房也是超出一般規格的安靜,晏聽禮進門的動作比慣常還輕,時歲看了眼黎茵,依舊呼吸綿長,沒有被吵醒。
時歲左手開了自己床頭的壁燈。
看晏聽禮坐在一米遠外的沙發,視
線貪婪地黏在她身上。
不靠近,不說話。
就是這樣看著她。
時歲並不想和他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
輕聲喚了句:「媽媽。」
聽到她的聲音,黎茵立刻醒來:「嗯?」
吵醒黎茵,時歲有些抱歉地說:「我有點想擦臉。」
黎茵起身的同時,也看到了坐在床對面,穿著一身黑,幾乎要和外面的夜色融為一體的晏聽禮。
她愣一下,琢磨出時歲的用意,起身道:「好,媽媽去給你打點熱水。」
黎茵出去後,病房內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時歲語氣淡淡道:「你坐過來點。」
晏聽禮烏黑瞳仁凝在她面上,眸光在昏暗燈光下,像是若隱若現的燭火。
但半晌,還是沒動。
時歲不知道他又在裝什麼,有氣無力道:「隔得遠我講話費力,肩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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