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他才緩慢說:「我要證明你愛我。」
你愛我,就不會捨得離開我。
當你捨得抽身,說明你已經不愛我。
誓言印證,我會孤寡一生,不得善終。
整個思維邏輯,複雜又擰巴。
時歲腦子轉了一-大圈,才艱難讀懂幾分。
「我不想…」
「乖。」
晏聽禮溫柔看著她,輕聲說,「說下去。」
「我要聽。」
時歲說不出這樣古怪的誓言,更不想詛咒他。
直到晏聽禮帶著詭異的笑意,歪頭問:「你還是不確定,對嗎。」
時歲嘆氣:「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不敢說呢?」
時歲憋出一句:「…我不想詛咒你。」
「只要你永遠不離開我,怎麼會是詛咒?」他笑,「明明是祝福。」
這幾乎就是無解的悖論。
時歲快被繞暈了。
直到她被晏聽禮字字誘哄著,艱難地說完整句話。
晏聽禮眼中閃著從未有過的灼熱亮光。
胸腔起伏著,低下頭吻她。
呼吸很燙,露在外面的皮膚也泛粉,他一遍遍吻她。
炙熱。
虔誠。
「歲歲,我現在很高興。」
時歲迷濛著眼看他。
晏聽禮認真看她,說:「高興到,好想把心掏給你。」
時歲緘默瞬息。
雖然有些不解風情,但還是實話實說::「…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思索了下:「情話。」
「......」
拜晏聽禮所賜。
在他日夜不息的薰陶下,時歲如今對這種「情話」,已經能接受良好。
她閉眼,手在他脖頸輕柔撫一下。
算是回應。
時歲以為她表現得淡定。
實際,在接下來,晏聽禮開車的途中。
她胸腔又熱又燙,還時不時泛著像被羽毛撓過般的輕癢。
正努力適應這種陌生的感覺,直到時歲突然想起晏聽禮那句天真卻又恰當的形容詞。
——「這裡很滿。」
有些忍不住,悄悄揚起唇角笑。
天馬行空間,車駛入住宅區。
這還是時歲第一次來晏聽禮這座位於頂級富人區湖景大平層。
從外觀,就不出意外的高級,泛著低調的奢靡氣息。
時歲時常覺得晏聽禮生活非常割裂。
明明吃穿住行都凌駕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之上,卻和她這個丟在人群都找不到的普通人糾纏這麼多年。
還非要跟在她後面,吃一些沒必要的苦。
這種感覺在時歲隨著晏聽禮通過層層安保驗證,終於進入他家,親眼見到那個占據一整個客廳的橫屏玻璃時,達到頂峰。
真正的奢侈,總是不需要言明,就能給出巨大的視覺震撼。
因為雨天,霧氣朦朧,高樓大廈仿佛隱在雲端,藍色LED燈穿過雲層。
科技與夢幻融合,像是一腳穿越進賽博朋克世界。
時歲的出神,被小腿的柔軟觸感打斷。
她驀然低頭。
看到翹著尾巴,垂著頭輕嗅她小腿的平安。
平安正張著嘴,分析氣味。
聞一下,抬頭看一下。
似乎不確定,又聞了聞。
時歲看著它,眼睛逐漸變紅。
她蹲下身,手遲疑地懸在它頭頂,啞聲問:「平安,你還記得我嗎?」
背後的晏聽禮也從她肩膀感興趣地探來視線。
也在這時。
平安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背上絲絲縷縷炸起毛。
它尾巴忽然甩了甩,然後開始咬時歲的褲腿。
接著邁步往門邊走,「喵」了好幾句。
時歲不解地看它。
平安便又回頭,焦急重複了一遍動作。
對著她「喵」個不停。
來回幾次。
時歲終於緩緩理解什麼。
側眸,心中酸澀地問晏聽禮:「平安…是不歡迎我,想讓我走嗎?」
不知怎麼,晏聽禮臉色也很不好看。
正垂著眉眼,冰涼涼地盯著平安看。
一人一貓對峙。
平安弓著背,耳朵也放平。
看起來有些瑟瑟發-抖。
時歲看得不忍心,連忙拉住晏聽禮:「沒事的,你別嚇它。」
「它應該只是不記得我了,沒關係的。」
晏聽禮終於緩緩收回視線,朝她露出一個笑,說:「嗯,這貓被慣壞了。」
平安:「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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