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許當年在萬山村做下的事情，萬山村所有村民都銘記在心，如果他真的沒死，杜若若當然不會放過他。

但蜃許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蜃許達成目的他和她會遭殃？

河華讓烏渝往小公園入口出處守著，然後示意杜若若和他一起往小公園裡面走。

「來了之後我和烏渝檢查過這裡，確認過這裡沒有其他人，」河華帶著杜若若坐在一處石凳上，右手揮動，一到帶著涼意的神力湧出，製造出一到隔音的屏障。

杜若若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神力，但這道神力卻並沒有和她的神力產生和上一任河伯初次見面時那種正面共鳴，反倒是有種隱隱的相斥感，似乎他的神力中摻雜了什麼讓她神力不喜的雜質。

河華面色嚴肅，「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很重要，關乎我們水族一族的命運，從來沒有百水村之外的誰知道，你要和我立誓，不能把這些事告訴任何精怪和人類，即使是你最信任的也不行。」

杜若若：「……」這麼嚴重，忽然不想聽了，她真的一心只想搞錢而已。

「好吧，我發誓，只要接下來你說的有關於你們水族的重要秘密，我都不會告訴任何精怪和人類，否則天打雷劈。」

錢要掙，仇也要報，發個誓不算什麼大事。

山神發的天打雷劈誓言可不是鬧著玩的，話音剛落，雲層里隱隱約約閃過幾絲電光，短暫地劃破S市燈火璀璨映照中並不太黑暗的天空，示意這誓言的成立。

得到保證，河華這才放出一縷神力，隔離出一個籠罩住兩人的隔音區域：「上一任河伯生來就有缺陷……」

天生不足的河伯幼年期長度遠超他被孕育時所選擇的種族，神力也比前一任弱得多，當時他以為是受到天地間靈力稀薄的影響，又或者是天道終於不再允許世上再繼續有長生種存活，故意壓制剝奪，讓水神的更替時間再一次縮短，最後自然消亡。

為了不引起百水村其他村民的惶恐，這件事只有河伯自己和村里幾個核心村民知道。

本來他至少還能再撐三十年，直到蜃許那件事情發生後，情況急劇惡化，半年後不得不提前進入早就準備後的沉睡地，提前進入沉睡期。

每一任水神在進入沉睡期前，會短暫進入一種『迴光返照』的狀態，回想起每一任河伯的記憶，不管是沉睡時的記憶還是在自己的『遺骸』中重新被孕育出時的記憶，接著身軀才會隨著這些記憶的復甦而逐漸潰散，從中誕生出新一任河伯的身體。

也正是迴光返照重新得到記憶的那個時候，上一任河伯才發現他並不是先天不足，而是在孕育期中被蜃許用一種奇特的邪術強行奪走了一部分的生命力和神力。

沒有足夠的生命力和神力支撐，水神自我循環了幾千年的靈魂很快會漲破軀體，陷入沉睡，繼續進行下一輪更替。

從殘缺河伯的遺骸中誕生的河華，自然也是擁有不足之處的，這一處河華略了過去，沒有細說。

杜若若沒有追問，她不想知道河華的缺陷，更想知道蜃許的目的和他達成目的後會對河華和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河華語氣凝重：「蜃許的目的可能是……永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57章 少爺是誰

城裡的菜市場從早到晚都是人來人往, 不像鄉下的集市只有早上熱鬧。

杜若若混在賣菜的人群中，拎著個菜籃子，頭頂大寬檐的遮陽帽, 鼻樑上架著一副大大大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只剩下線條好看皮膚白皙的下巴以及塗成烈焰紅唇的嘴巴露在外面。

她在跟蹤一個人類。

兩天前, 河華在小公園裡告訴了她一些他找到的和蜃許有關的線索, 其中最接近目標的就是前方不遠處那個一身職場精英打扮卻在上班時間出現在菜市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