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裙兩邊開著高及大腿的衩,這衩是為了神體狀態時方便騎在變回原形的肥花身上。
人類形態已經很美的杜若若,神體狀態更添一種神秘的美感,就像是神秘的十萬大山的化身,她也確實是。
季衡靜靜看了她幾秒鐘,又做出和上次兩人深吻之前一樣的動作——抬手去撫摸她的側臉。
杜若若像被蠍子蟄了似的,猛地往後一跳。
他的手乾燥溫熱,還帶著清淡好聞的杜衡香氣,落在臉上像一團火炭,燙到了那一處的皮膚,然後將她整個人都點燃。
今天陽光正好,秋高氣爽,本是個無風的日子。
在她被「火炭」燙到的那一瞬間,周圍忽然颳起一陣略顯狂亂的大風,下一秒,又恢復平靜,變成清爽撩人的微微山風。
山風打著轉,圍繞沉默中的杜若若和季衡盤旋。
盤旋中,兩人之間的氣息互相交換,明明中間還隔著幾步距離,身上的氣息卻像是那天深吻時深深交換般貼近。
杜若若知道,這股山風不是平白來的風,是她暫時有些不受控制的神力。
突然,季衡率先打破沉默,說了一句杜若若曾經聽過的話:「我不信仰神靈,我信仰你。」
杜若若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捏緊,溫柔環繞的山風猛地變化,變成寒冬中最凜冽的風,刀般割向被困在風中的一切。
她的神體由十萬大山孕育,等同於十萬大山,髮絲、皮膚,乃至神體上的衣物,都不可能被這來自自己神力的「刀風」傷害。
但季衡是人類,身上的衣物也只是人類製造的普通衣服,並不具備防割傷屬性。
凜冽的「刀風」刮過,季衡的衣服被刮成一縷一縷的形狀,詮釋了什麼叫衣衫襤褸,臉、脖子、手上露在外面的皮膚被刮出一道道傷口,傷口流出的血液形成了一道道細長的血痕,看上去十分駭人。
季衡卻面無表情,似乎這些風對他造成的傷害根本不存在。
他腳下微動,上前一步,貼在杜若若側臉上的手又像上一次那樣,滑到她的後脖頸,輕輕按住,傾身,吻住她的唇瓣。
場景重現,只不過和上一次比起來,這次的親吻中多出了一絲血腥氣——來自季衡臉頰上的一處傷口,那一處傷口的血液順應地心引力的召喚,在他微微歪頭,嘴唇貼上杜若若的唇瓣時,滑落到貼在一起的唇瓣中間。
杜若若大腦一片空白,一直以來和十萬大山保持同步脈動的本源心臟,第一次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動——
古老神秘的連綿山脈,遲緩穩重的呼吸、脈搏和心跳,在這一刻,被注入了最新鮮的活力,似乎在沉睡千萬年後,終於甦醒過來。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同時,她也能聽到和感受到,另一道同樣瘋狂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這道心跳聲來自她手掌貼著的地方,季衡的胸膛。
屬於人類的心跳聲和屬於山神的心跳聲,節奏並不相同,在這個親吻中,逐漸趨同,像是兩條本不應該相遇的平行線,突然產生了奇妙的交叉點,最後融為一體,不可分割。
「唔!」杜若若猛地推開季衡,大口大口喘氣。
她剛才居然忘記了呼吸,差點被這個帶著血腥味的吻憋死,要知道,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和十萬大山息息相關,並不是無意義的行為。
「你……!」杜若若想罵他,看著他流血的臉,一時又有些語塞,想打,又下不了手,甚至有些心虛。
人類也許不像她曾經認為的那樣虛弱,但比起結實耐操的精怪們,人類更嬌弱是肯定的。
他流這麼多血,真的不會死掉吧?
上次她非要給他大補,一碗藥下去就流了不少鼻血,這回可好,全身都受傷了,流的血更多了,再加上那次被郭經理捅傷流的血!
她還要實現當初的許諾和他結婚的,可不能讓他現在就死了,不然還不得當場結婚啊!
沒錯,她只是不想現在就實現諾言,不是關心他!
明明很擔心,卻硬是不肯承認的山神,已經忘了她曾經將試圖潛規則的人類打得鼻樑都斷了,那時候流出來的血多到看不清那人醜陋的五官,而那個人也沒有死。
「別動。」杜若若固定住季衡的頭,儘量板著臉,給他治療受傷的地方。
囂張的刀風早就不知不覺停下了,只有地上碎成渣得到落葉,以及季衡破爛的衣服和受傷的皮膚,見證了那一場小範圍的神力暴動。
杜若若為了給季衡療傷,和他湊得很近,起先心裡和腦子裡都亂七八糟,心煩意亂。
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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