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頭櫃最下面那個抽屜。」
見岑閒那麼好奇,他也只能坦然說出,「但是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一句話沒說完,岑閒已經站起身:「茶還需要你看著,我去找找,或者你不願意讓我去找?」
一句話說得舒辭啞口無言。
看著完全不需要照看的茶,他無語地捏著右手中指指節,看著岑閒下去。
好像……忘記了什麼。
舒辭盯著茶壺,下面碳火很小,紅色的光將露不露,他終於想起來了什麼,一下子站起來朝樓下快步走去。
客房的臥室門是虛掩的,聽不見裡面的動靜。
他小跑兩步,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又放緩了腳步,身後的腺體有點發熱,他以為是自己動作太急躁,抬手摸了摸後頸,又摸了摸肚子,才推門進去。
裡面岑閒半蹲在床頭櫃邊上,抽屜已經拉開,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表情——針對舒辭個人而言。
看見他來了,朝他招招手,連語調也滿是笑意:「舒助理不是說按摩儀好用嗎?怎麼我看這樣子我根本沒用過呢?還有這張手帕……」
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
全都是他從岑閒那裡得來的。
舒辭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了,卻還是強行維持鎮定:「用過,挺好用的。」
用的是不是這台就不一定了。
「那手帕?」
「你給我的,我收起來不對嗎?」
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來害羞,實際上垂落在身側的食指已經快把褲腿揪爛了。
臉上努力維持的表情,唇角緊繃,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就是點東西嗎?
岑閒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巧能看見他板正的肩。
「對,很對。」
她說著,把東西疊好,小心翼翼放回抽屜里,沒注意到舒辭的表情已經即將崩壞。
岑老太太給的這個鐲子一看就價值不菲,更何況還有特殊含義,他怕弄壞,所以特意買了個檀木盒子裝著,也是床頭櫃空間大,放的下這麼多東西。
看著岑閒把盒子拿出來,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進該退。
往前一步,好像有點迫不及待了。
往後一步又太刻意。
他只能把腦袋扭到一邊,盯著窗戶外搖曳的樹葉,餘光卻悄悄看著岑閒的動作。
手鐲如水,捏在手裡仿佛能透過它看見光亮。
這當然不是岑家最好的飾品,卻是最珍貴的。
手指被勾住,其次是手腕,舒辭顫了顫,還是忍住羞澀,低頭看著岑閒幫他戴手鐲,見她含著淺笑認真的模樣,突然說道:「其實那天我以為你說的假話。」
「為什麼?」
一句話,勾起岑閒好奇。
撞上她淺色的眸子,像是春天裡清澈的湖泊,倒映著岸上繁花爛漫。
「因為誰會把傳下來的東西隨身帶著啊,住院也戴著。」
舒辭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是岑閒說的,所以即便那麼不合理,舒辭還是說服了自己。
「你這話說起來,奶奶可要傷心了。」
鐲子稍微大了點,舒辭手輕輕一抬,露出一大片空白,但還不至於掉出去。
「上次戴剛剛好,這次戴居然大了點,你又瘦了。」
「沒有,是你記錯了。」
捏著手腕的鐲子,舒辭才不承認,不然趙姨又要換著法弄好多東西給他吃。
他真的吃不下東西。
「好,那天我看見她把鐲子拿出來,我也驚訝。沒想到她會隨身帶著。」
兩人靠得進,岑閒趁機捏著舒辭的手腕把玩,觸感和玉不相上下。
「回去我還問了她。」
岑閒沒繼續說,「還回陽光房嗎?」
「去,碳還燒著呢,換氣扇和窗也還開著。」
碳燒著自然不可能在密閉的房間裡,既然不煮茶了,這些也得記得關。
天氣預報今天晚上有暴雨,舒辭怕自己忘了,房間裡的乾花可就遭殃了。
——
天氣預報說得不錯,上午還晴著的天,下午已經雷聲陣陣轟鳴不斷。
舒辭盤腿坐在沙發上,和岑閒面對面下棋。
又輸了。
白子往盒子裡一扔,他不想玩了。
岑閒笑著把棋盤收起來:「我去切點水果。」
趙姨不在,自力更生。
想到了那個黃不拉幾的蘋果:「削皮的就不用了,要不還是我來吧。」
他可不想吃果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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