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閒手裡的傘不知何時不見了,變成黃粉色的花環,落在他的頭頂:「舒助理賞個臉,進去看看吧?」
所以是個房間?
舒辭心想,一邊揣摩,但興奮依然壓制不住,大腦也沒辦法冷靜思考。
花朵繁瑣的枝丫沒有影響兩人的移動,轉過一個圓弧形的轉角,眼前豁然開朗。
一棵蒼老的榕樹立在中間,以榕樹為中心,朝四周散去是翠綠的草坪,一條石子小道上鋪滿花瓣,兩側各式各樣的花朵爛漫,但並不衝突,正嬌艷開放著。
應接不暇。
樹枝上隱隱約約有東西在晃動,舒辭最初以為是樹葉打下來得陰影,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紅絲帶。
密密麻麻,隨風起舞。
「之前來過這裡嗎?」
岑閒站在他身後,冰雪的氣息隨之襲來,舒辭搖頭,聽著風鈴敲擊的聲音和樹葉的嘩啦聲,眼眶竟然有點發熱。
眼前突然被覆蓋,一片黑暗,岑閒好像是無奈,好像是笑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可別那麼快感動。」
「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
舒辭輕聲說,他怕自己稍微大聲一點,就暴露了語氣里的顫抖。
「這裡東西很多,我放了五張明信片,你如果能找到的話,會有獎勵。」
「還要我自己爭取嗎?」
舒辭一下子笑了出來。
這人怎麼這樣。
「嗯……沒辦法,畢竟我是萬惡的資本家。」
在舒辭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目光如水。
「沒有提示嗎?那萬一我找不到怎麼辦?」
「那就只能找新的方式獎勵你了。」
岑閒順著舒辭的話說著,手掌倏地被抓住,舒辭握住她的指尖,眼中滿是狡黠的笑:「好吧。」
場地並不大,但看得出來是精心布置了的,舒辭最好奇的是音樂聲,找了半圈也沒有找到音響,最後在榕樹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傳遞器。
他拿在手裡搖了搖,疑惑看向岑閒。
「他們在另一邊演奏。」
說著,從舒辭手裡接過。
對於舒辭同志這種破壞道具的行為,岑閒欣然接受。
本以為正面已經是全貌,舒辭繞到榕樹背後,才發現不同,樹木上牽起一根有一根紅繩,上面掛著的不是紅色帶,是舒辭自己。
有睡覺的、吃飯的、上班認真工作的、愁眉苦臉的,也有笑得格外燦爛的時候。
舒辭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拍了,這人就已經悄聲無息存下了這麼多照片。
「拍照技術不太好,以後還需要舒助理多多指導。」
岑閒一直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動作,見他停頓,實時插進話來。
「確實得學學,我以後教你啊。」
他像是一個小孩子,在這個精心打造的樂園裡,逐漸暴露天性,變得活潑且充滿期待。
圖片依舊隨風搖曳,舒辭松下那張照片,低頭點開手機,給岑閒發了張照片。
「下次可以把這張圖片放在中間。」
他說著,不看手機也不看岑閒,徑直把看見的那張明星片捏住,小心翼翼解開繩子,捏在手心。
背景是學校的舞台,上面的自己熟悉無比。
【舒辭:
很高興在舞台後見到你,其實這時候,你就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也很期待與你之後的相遇。
——岑閒】
舒辭小心翼翼捏著卡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揉碎了。
而岑閒也在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是舒辭舉著手機,角度有點刁鑽,岑閒不在他身旁,而是在不遠處的地方,似乎在尋找什麼,正巧看見這裡,面色冷酷,目光卻並不冰冷。
照片定格在這一瞬。
心臟酸酸澀澀的。
這人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人心疼。
舒辭捏著明星片,想對岑閒說什麼,卻被岑閒一下子摟進懷裡:「我們會有很多照片。」
舒辭輕聲回應:「我知道。」
第二張明星片是在花叢里找到的,舒辭知道這裡面肯定會有一朵,在一捧紅色的梅花里,岑閒抱起定製的梅花捧花:「先看明信片還是先收花?」
舒辭張開懷抱,花朵投入懷抱。
「花店老闆說梅花不適合做捧花,孤傲,更適合成為藝術品,但它現在,也是藝術品,也是捧花。」
僵硬的枝丫始終盤旋,沒有刻意修剪枝丫,她只是讓人選了一支適合一點的,用包裝包上,別有一番風味:「早就想送你了,一直等著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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