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鐘。」
兩刀下去後,寧淺再也忍不住了,她胃裡一陣翻湯倒海,彎著身體乾嘔了起來,「別……」
她的乾嘔聲實在太大了,陳千野失控的神志似乎回歸了幾分,他把匕首上的血在不省人事的寧振遠身上蹭乾淨,然後朝著寧淺走過來。
陳千野看著寧淺狼狽的身影,眼裡有點瘋狂,他抬起手想去摸寧淺的額頭,「姐姐,你的額頭受傷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一個勁兒的往寧淺鼻腔里鑽,寧淺一陣反胃,本能的偏過頭躲過他的手。
陳千野僵硬了一下,有點固執的碰了碰她的額頭,然後才去解繩子,「姐姐……不要討厭我,我,我不是故意要讓你看到這一幕的,我太害怕了……我太害怕寧振遠做出來傷害你的事情了,你不要討厭我。」
他語氣裡帶著寧淺熟悉的小心翼翼和可憐兮兮,可寧淺知道這只是他的偽裝,不,不對,或許這不是偽裝,剛剛才是偽裝。
寧淺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聲音有點艱澀,「我沒有討厭你,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陳千野沒有回答她的話,很是失落的說:「姐姐,蛋糕化了。」
蛋糕化了。
寧淺心口猛然一堵,她伸出手抱住了陳千野,輕聲說道:「沒事的,回去了我們再買一個。」
「姐姐,我很自責。」
他沒說因為什麼自責,但寧淺全部都明白,她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低聲說:「我沒事兒的,他沒對我怎麼樣。」
陳千野傾身把腦袋貼在寧淺胸口,仿佛要聽到她的心跳聲才會覺得有安全感,他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姐姐,姐姐,姐姐……」
寧淺輕拍著他的背,目光卻看向了不省人事的寧振遠。
懷中的人溫度是那麼高,這個擁抱是如此的實質,仿佛剛剛的一切跟沒發生過一樣,可偏偏一地的血腥味是如此的濃厚。
……
警察來的很快。
一個身影高大、不拘言笑的陌生男人恭恭敬敬叫了一聲陳千野小少爺,然後干錯利落的指揮著人把寧振遠抬上車,跟警察一起處理著後續事情。
陳千野把寧淺抱在懷裡,上了車。
寧淺任由陳千野扒著她額頭的碎發,拿碘伏給她消毒。
額頭被碘伏一碰很疼,她下意識的痛呼出聲。
陳千野的動作頓時放輕了,他眼裡全是心疼和難過,「姐姐,忍一忍。」
這點對寧淺來說還不算什麼,她搖搖頭,「沒事兒,不疼。」
她斟酌著用詞,選擇了一個委婉的說法,「寧振遠沒對我怎麼樣,你剛剛……」
話沒說完,就被陳千野打斷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寧淺,聲音沉了下去,「姐姐覺得我下手太重了嗎?他應該慶幸姐姐只受了皮外傷,沒有任何破相,不然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陳千野的語氣非常平靜,但寧淺就是從中嗅到了危險,她心裡一緊,垂下眼沒說話。
而陳千野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給她按-摩著被繩子捆綁出痕跡的手腕。
到了最近的醫院,做完檢查已經接近凌晨了,陳千野看著寧淺明顯疲倦的樣子,也不想再折騰著回家,就在醫院定了一間VIP套房,先暫時休息一晚。
簡單吃完飯洗漱好後,護士過來給寧淺打了一針鎮定劑,囑咐她好好休息。
寧淺胡亂點點頭,然後就上床了。
不得不說,無論是寧振遠那番話,還是陳千野今晚的反常,都讓她感覺到了不安,都讓她本能的去質疑一些東西。
在此時此刻,她是不太願意面對陳千野的,她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沉下心去捋明白今天的事情。
陳千野定定的看著寧淺的後腦勺,掀開被子鑽進被窩,然後從後面摟著她的腰不鬆手了。
寧淺被他勒的有點呼吸不上來,忍不住掙扎,「你這樣我沒法睡覺,我很累,我困了。」
「沒說不讓姐姐睡。」陳千野硬是把寧淺翻過來,強迫寧淺和他四目相對,神色有點陰沉的問道:「姐姐,他跟你說了什麼?」
寧淺心裡一沉,她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用意,但顯然此刻不應該完全坦白。她錯開陳千野的雙眸,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說法,「沒什麼,只是問我要錢。」
陳千野定定的看著她,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沒有別的話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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