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今晚加班,早點休息。】
【繭:好】
他打字簡單回復了一個好。
聊天記錄往上翻,兩人都像人機一樣重複著這兩句。
梁子墨在一家叫「真影」的寫真館工作,他今天剛剛拍完一組聖誕主題寫真照作為公司的宣傳片。
拍攝結束後天已經黑了,整個城市的燈光亮了起來了,樓下的廣場布置了一顆巨型聖誕樹,上面的彩球與燈帶閃著絢爛的光,在大雪天下聖誕的氛圍十分濃郁。
「哎!子墨快過來卸妝,今天早點收工我們去聚個餐。湯郝定了臨江閣,昨兒剛開的淮揚菜!他在那兒等我們。」
聽見何蔓喊他,梁子墨應了一聲,關掉手機往化妝間走去。
「來了!」
化妝間裡,梁子墨乖乖閉著眼,讓何蔓卸妝。
湯郝與何蔓都是他的以前的大學同學,那時湯郝是他的同級舍友,何蔓則是大他們兩屆的學姐。
剛上大一那會兒,梁子墨窮的交不起學費,沒日沒夜的做兼職,後來有一次因為生病耽誤上工被辭退。
舍友湯郝說他白瞎了一張帥臉,要是懂得利用美貌資源比打工掙錢多了。於是攝影系的湯郝背著相機,何蔓提著化妝包,給他拍照。
三人就這樣合力開了一家寫真館,梁子墨負責當模特拍樣片吸引同學來拍照。三人就這樣互相扶持下掙了些錢。湯郝起頭在校外開了家店。
幾年時間越做越大,分店開了兩三家,發展成了一個小公司。
臉上清理乾淨後,梁子墨換上自己的衣服,何蔓開車載他趕去湯郝定好的商場吃飯。
一大早,湯郝就說今天有大事要跟他們兩人宣布,弄得神秘兮兮。
到了停車場,梁子墨遠遠瞥見一輛車牌很眼熟的邁巴赫。
那不是程渡的車嗎?難道他也在這個商場?
「走了子墨,看什麼呢?」
「哦,來了!」
也許他是在應酬吧。他沒多想,跟著何蔓離開。
臨江閣大門口很是熱鬧,廣場處還搭了個戲台唱崑曲慶祝開業,吸引了很多遊客,陣仗不小。
湯郝有預定,梁子墨在前台報了名字就有服務生帶著上樓,進了包間,湯郝就開始吩咐上菜。
三人見著面寒暄幾句,氣氛很快熱鬧起來,將外頭剔骨的寒冷都驅散了。
酒過三巡,湯郝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紅色請柬:「大事就是我元宵結婚,你倆必須到場啊!」
梁子墨與何蔓將婚禮請柬拿到手的時候,都沒太意外,基本也都猜到了,他倆齊齊道了聲喜。
何蔓將請柬收好,說:「這下修成正果,有人收拾你嘍!」
湯郝嘴欠:「嗐,我樂意被我媳婦管著!你還是關心下自己吧蔓姐,我和子墨都結婚了,我們仨就剩你一個了哈!」
「嘿——我媽還沒催呢你倒催起來了?」何蔓脾氣爆,正打算同他好好理論一番,卻忽然又止住,「嘖,你開我玩笑就算了,提子墨的事兒幹什麼?」
像是想到了什麼,湯郝忽地臉色一變,跟梁子墨道歉:「對不起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梁子墨倒沒什麼反應,擺擺手:「沒事,你們兩個不用這麼刻意,我早就想開了。」
也不怪他倆這么小心翼翼,是因為三個月前他被按頭結了個婚。
和一個不怎麼熟的男人。
當時湯郝跟何蔓都為他抱不平,什麼了還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
結婚之後,他倆更加不敢在梁子墨面前提一個字,害怕他傷心難過。今天湯郝這是喝醉了酒,沒把住嘴。
要說起來,這樁婚事還得追溯到爺爺奶奶輩。
梁家在梁子墨出生之前,老一輩們就自作主張和程家指腹為婚,訂了娃娃親,那時候程渡才1歲,而他還在娘胎里。
沒料到生出來是個兒子,加上後來梁家垮了,所以婚約也就沒人再提了。
雖說現在同性已經可以領證結婚,但像程家這樣的大家族觀念陳舊,仍對傳宗接代十分執著。
梁子墨小時候聽說過這個婚約,他還以為只是玩笑話。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程家的長輩今年突然找上門來提親。要求梁子墨尊重長輩的約定,履行婚約和程渡結婚。
讓他感到疑惑的是,程家鑫隴集團的發展如日中天,在鶴山市的地位說一不二,程渡作為程家接班人,為什麼要他娶門不當戶不對的自己?
還沒等他回絕這門婚事,他那賭鬼父親收了程家的天價彩禮,又拿捏他一向懂事孝順,沒得選。
這婚就稀里糊塗的結了。
但他倆沒辦婚禮,梁子墨也沒去過程家大宅。兩人平時單獨住在程渡的私人別墅里,因此梁子墨到現在連程家有哪些人都認不全。
兩人結婚那麼久他也想通了,這婚離又離不掉,只能湊合過。
湯郝聽完他的話鬆了一口氣,抬起酒杯和他碰了碰:「那就好,其實還有件事瞞著你,我剛剛一直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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