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暴雨在車窗上留下淅淅瀝瀝的水痕,車裡的兩個人面對面貼在一起,卻不約而同的緊張著。
梁子墨還沾著水珠的濃密眼睫顫了顫,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已經揉皺了面料昂貴的襯衣領口。
夾著鼻音,撒嬌似的:「可是我不喜歡你。」
程渡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討厭,怎麼著都行。他和梁子墨才二十出頭不到三十,餘生有的是時間慢慢周旋,時間一久,石頭都該捂熱了。
程渡很願意在梁子墨身上浪費時間,換句話說,那不叫浪費時間。大少爺禁慾了二十多年,一朝情竇初開,雖然手段乾脆利落的將人拐回家,但也得體驗一下追人的樂趣不是。
程渡沒說話,扶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梁子墨沒躲,被親的舒服了,情到濃時還主動鬆開牙關送上綿軟的舌回應他。
程渡放開他喘氣時,有些惡劣地掐著他粉紅的臉頰,迫使懷裡的小美人抬頭看自己。
「那就沒辦法了,我會把你關到喜歡上我為止。」
梁子墨抱著他的脖子,抿了抿唇,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像個攝魂的妖精,他篤定道:「你捨不得。」
程渡勾了勾唇,把人攔腰摁進懷裡,他確實捨不得。他絕對不想看到梁子墨傷心難過委屈的樣子,這些永遠是他拿捏程渡的最佳武器。
「你在恃寵而驕?」
梁子墨:「……下車吧,我好累。」
程渡點點頭,任由梁子墨紅著臉從他身上爬下去,下車前程渡把毯子披在了他身上,攏的嚴嚴實實。
打開車門瞬間曲叢薇立刻撐著傘過來接人,雖然剛剛一直猜測自家老闆和老闆娘在車上待了半個小時在幹啥,但看到老闆娘微微紅腫的嘴唇心下就明了了。
上電梯時,程渡見他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緒也漸漸穩定才放下心來。
回到總統套房後梁子墨去了浴室洗漱,程渡洗漱完換了身睡衣冷著臉坐在梁子墨房間的沙發上回撥了令瑜催命似的打來的十幾通電話。
「喂,哥,你終於接了!」令瑜在那頭捏了一把汗,那邊剛剛送走所有賓客,這會兒正跟樊景他們幾個還在宴會廳里處理易州的事兒。
程渡:「嗯。」
令瑜抓抓頭髮,抽了口煙:「表哥你放心,這傻逼我已經卸了他兩條胳膊,沒個三個月他下不了床了!他那女人和孩子……要怎麼處理?」
易州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雙手骨折。一個小時前被令瑜好一頓拳打腳踢,這會兒鼻青臉腫,嘴還被塞上了布條,看著令瑜吼叫著。
抱著孩子的那個女生縮在角落哭的發顫,懷裡的孩子也嚇得夠嗆,趴在媽媽懷裡發抖小聲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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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前,梁子墨去廁所時撞見的那個女人,緊接著被人押著帶著進了程渡令瑜他們在的後廳。
一進去,程渡點著煙,端坐在原處,令瑜倒是認出了人。
「哥?這不易州他老婆孩子嗎?你怎麼把她倆請過來了?」
易家和令家有些交情,生意上來往過,在國外念書時易州和令少就認識了。但當時令瑜不受家族待見,易家在上流圈子屬於吊車尾,兩人說不上誰討好誰。
易州出了名的愛玩,也給令瑜介紹過不少美女少男,充當皮條客,就這麼著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因此也認識他養在外面的女人孩子。
令瑜也聽說過程珈和易州定下婚約的消息,那畢竟是他表妹,私底下也唏噓表妹怎麼嫁這麼個混球!但他到底不姓程,不好多說什麼。
今天宴會也請了易州的,原本想著易州順便提前見見程渡這個大舅子。派人去喊了他,但他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來,一個人在外廳結交這個總那個董。
現在想來,是因為心虛。
令瑜也心虛。
程渡夾著煙,神情冷淡疏離,一個眼神自帶威壓:「也就是說,你知道他在外邊養女人,也知道程珈和他的婚約,卻不吱聲,等著你表妹往火坑裡跳?」
樊景一等人滿臉懵,這次再想替令瑜求情也暫時摸不清發生了什麼。
「不是,表哥!我這當時也是不知道怎麼辦啊,這不還好多虧有你出來給珈珈做主嘛!」
令瑜擦了擦額頭,其實在他們這些個二世祖的眼裡,男人愛玩,有幾個私生子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畢竟有的是家產,不是養不起,也需要有人來繼承。
因此他一開始只是唏噓,也沒覺得程珈和易州結婚是多麼委屈她!她要是想,婚後只要夫妻倆商量好,各玩各的,不就是他們這些因為利益聯姻的夫妻的最佳選擇麼?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程渡這樣清心寡欲、守身如玉,仿佛完全不需要x生活的!
「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扶著你上位的?」
程渡變了臉色,骨節分明、布滿青筋的手夾著菸蒂,頂燈的光輝從上往下搭在他的臉上,明暗交織間印著他的五官愈發立體深邃,讓人與他對視一眼都腿肚子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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