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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很丟臉,在外面混不下去,主動聯繫我爸,就回來參加高考,考了個我高中三年來最爛的分數。」程朔抖了抖煙,落在石板上,不輕不重地嘖了一聲,「所以也不能說是故意,跑了大半年,九九乘法表我都快背不利索。」

傅紜星隱隱覺得真相不止這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程朔刻意隱瞞,像完整的書被撕去一頁,然而他無法抓到那一角。

胸前莫名堵著一口濁氣。

程朔頓了頓,轉頭勸誡:「記得把我當成反面案例,知道嗎?」

遼闊的天台依稀可以聽見不遠處公園草坪上音樂節的收尾歌曲,滿場都是觀眾的歡呼和安可聲。傅紜星的聲音伴隨風灌滿雙耳:「你不後悔嗎?」

程朔聽得很清晰,有點太清晰,以至於鋒利地划過耳朵,「不後悔。」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後悔?

他也不會允許。

遠處的音樂節到了落幕的時候,舞台絢麗的燈光還沒有熄滅,把傍晚陰壓壓的天空照亮成了粉色,幾顆星星攀上漆黑的角落。

程朔仰頭望著天空,由風吹亂額前的頭髮,「這麼好的風景,不聊這個了。」

傅紜星不知不覺又喝完了一罐啤酒,他不記得自己今天喝了多少,好像是記憶中第一次這樣放肆,聲音也變得低啞。

「你那天晚上哼的是什麼歌?」

「嗯?」程朔放下煙,「我以為你知道。」

傅紜星難得說了一句很長的話:「你唱成那樣,就算原唱來了也不一定能聽出來。」

程朔短促地笑了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到音樂軟體,找到收藏里的歌曲按下播放,前奏從手機底部傳出來,是甲殼蟲樂隊的《Yesterday》。

傅紜星安靜地聽著歌,短暫地放空自己,這是一首不陌生的歌曲,也很符合程朔的品味。突然左側耳垂被溫熱的大拇指指腹包裹住,不輕不重地揉捏了一下,電流順著那塊皮膚倉皇地掠過全身。

程朔像是突然間發現什麼,偏頭湊近了一點,深黑的眼底迸發出一絲閃爍的笑意,「我才發現,你這裡有一顆痣。」

傅紜星撞進他的眼睛,心跳沒來由漏了一拍。

程朔說:「很性感。」

一股熱度從腹部直挺挺沖了上來,把五臟六腑擠壓到角落,傅紜星凝視著程朔近在咫尺的雙眼,與黑夜一樣神秘而誘惑的顏色,呼吸好像被一鍵按下了暫停,壓在石板上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有什麼事情偏離了控制。

他清晰地意識到這點,然而沒有去阻止,以沉默應對。

靠近時,程朔突然停了下來,「我身上的煙味是不是很重?」

傅紜星滯了下,沉啞地『嗯』了一聲。

程朔放下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好像方才的曖昧氣氛只是錯覺。傅紜星有點狼狽地別開臉,還未明白那一瞬間沉下心底的感覺究竟是什麼,臉被一隻手掰了過來,然後印上來兩片沾滿酒氣的唇。

清涼的薄荷味在嘴中綻開。

呼吸窒息一瞬,陡然間加重。

程朔揉著他耳垂的手慢慢下滑,摟住他的後頸向前壓了壓,側頭加深這個吻。舌頭熟練地撬開了傅紜星緊繃的牙齒,安撫一般撫摸著他的頭髮,掌心溫暖而寬厚。

耳邊有什麼聲音重重地響起,像未播完的音樂,也像酒瓶碎裂。

傅紜星在僵硬一瞬後,鬼使神差地回應了程朔的唇,感覺到男人的動作暫停一秒,詭異地瀰漫上一股填滿胸膛的滿足。

他聽見了。

那是他體內一潭死水般的血液被點燃的聲音。

第20章

程朔沒有醉,他只是突然在那一霎那沒有控制住自己。

可能因為他極少向別人訴說那段糟心的經歷,即便提及,也擅長用玩笑一帶而過。過去幾段蜻蜓點水般的關係不足以讓他擁有這股衝動,那樣的交往通常也會伴隨對過去未來閉口不談的默契。傅紜星不太一樣。

他有的時候直白的有點兒過頭,以至於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錯覺,冷得刻薄。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才隱隱觸碰到他周圍高高築起的外牆邊沿。

程朔以為應該是冷的,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卻意外滾燙。壓抑在冰層下的焰火在一個吻里突然爆發,險些把他一起燃燒。

『沾上後不好甩掉的類型』——程朔現在突然有點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誘惑當前,誰可以堅定地拒絕傅紜星這張臉?總之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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