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一副無辜的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的神情,反倒質問他為什麼要小題大做。
莫名的火大。
程朔還在繼續澆油,似乎是想到什麼,笑了下說:「傅紜星,你不會吃醋了吧?」
話成利刺直直刺入胸膛。
傅紜星的背影滯了一下,側過頭,客廳的頂光在他側臉打下一圈分明的輪廓,從鼻峰到緊閉的唇,無一不泛著冷,回答程朔的是重重甩上的門。
程朔輕輕嘖一聲,宣洩般的揉了一下有點亂糟糟的頭髮。更亂了。
他當然知道現在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去把傅紜星給追回來,這一向是他最擅長的事情。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小少爺,實際上比誰都好哄。
不過他也不是每次都有這個好脾氣,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大概今晚的事鬧得他也有點心煩,轉身回臥室,倒在了吱呀作響的床上。
是該晾一晾傅紜星。
這狗脾氣,除了他還有誰能忍?
程朔忿忿地編排了幾句,想著等把人拐到手裡以後要怎麼報復回來才行。擋在眼睛上的胳膊漏出一條縫隙,注意到床的角落,被子整整齊齊疊成一個方塊——傅紜星走之前還不忘替他收拾。
想像到傅紜星剛才臉色鐵黑地坐在床尾疊被子的畫面,程朔看著天花板忍不住笑了下,無可奈何。
他翻了個身,從口袋裡摸出被壓著的手機。
程朔:你有地方去嗎?
傅紜星過了一會兒回復,語氣疏冷:我去任天晨家。
不是宿舍就行。程朔左手墊在後腦勺下面的枕頭,手串珠子硌得有點疼,另一隻手舉著手機慢慢打字:以後我再和你解釋這件事。
傅紜星:不用。
程朔好不容易升起的耐心又被這句硬邦邦的話給堵了回來,眉心突突跳了兩下,沒再回復,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扔側翻了個身。
媽的,誰愛哄誰哄。
周天下午,蔣飛一個電話把程朔從噩夢裡驚醒。夢境相當逼真,他被壓在一塊半山高的頑石下動彈不得了整個晚上,醒來後還感覺渾身酸痛。
程朔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發現小貓正趴在他胸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細細地叫了兩聲。
看來這傢伙就是罪魁禍首。
程朔提起它的後頸往地上一扔,接起電話,聲音透著濃濃的低氣壓:「幹什麼?」
「你才幹什麼,打了一早上電話都沒有人接,」蔣飛嚷嚷著,「晚上的宴會別忘了,說好陪我一起來,別到時候就我一個人。」
程朔看向床頭柜上的電子鐘,已經下午兩點,抹了把臉說:「知道了,我剛睡醒。」
「牛逼,」蔣飛半天憋出來兩個字,「你從昨晚睡到現在?沒睡糊塗吧?」
程朔瞥了眼床下拖著條病腿不斷徘徊的小貓,好像很想跳上來,「你那貓晚上一個勁的叫,搞得我凌晨三點才睡著。」
蔣飛的氣焰一下子滅下去大半,諂媚地說:「我的錯,這不正好有個機會讓我來賠罪,晚上早點到,來晚了龍蝦生蚝要被別人搶光。」
程朔算是聽出來,賠罪是假,心心念念著自助餐才是真。
「知道了,滾吧。」程朔掛掉電話。
床下的小貓撓著被單,還在一個勁的叫,程朔頭疼地嘆了聲氣,把它給撈上了床。
「別進我房間,知道沒?你也給我滾遠點。」程朔指著貓故作兇狠地警告,但小貓就像聽不懂人話,還一個勁往他懷裡鑽。
昨晚他被這個祖宗折磨的睡不著覺,半夜起來泡了碗泡麵,一覺睡到現在依然沒有什麼胃口,實在是對自助餐提不起去湊熱鬧的興趣。
但已經答應了蔣飛,沒辦法食言,晚上七點程朔提前到了簡訊里發來的地點,發現現場比他想像的要正式的多。
本來以為那勞什子晚宴就是一個誇大的噱頭,和公司年會差不了多少。結果門口停靠著一溜煙的豪車,走了又來,從車裡下來的男女無一不身穿正裝,旁邊幾個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咔咔頓響。
程朔把摩托車靠在路邊停穩,看著街對面的熱鬧遲遲沒動身,不知道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熟悉的身影從人群里竄了出來,蔣飛從馬路那頭一路小跑過來,站定後邊順氣邊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遍,大驚失色,「你怎麼就穿這一身過來?」
程朔低頭掃過身上淺藍色襯衫和牛仔褲,脖子上搭配了一條銀鏈子,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再看向蔣飛身上鼓鼓囊囊的西裝,就對比出了參差。
「這地方還有著裝要求?」
蔣飛說:「人家是高檔場所,正兒八經的宴會,你以為是來吃大排檔?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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