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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那些勞什子友好都是掩人耳目的偽裝。

和陳芸說的一樣,道哥這次出獄就是衝著他來的,估計這個脫離社會六年的老大哥也沒想到,暗處還有個監控會盯著他一舉一動。

「今天先不開門了,你們把門口的漆擦掉以後就回家吧,別擔心,這事我會處理好,有消息我在群里留言。」

聽他這樣乾脆利落的保證,幾個員工臉上的不安都褪散不少,「朔哥你小心,實在不行還是找警察處理。」

程朔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沒事。」

當初陳芸說有困難可以隨時找她,程朔相信如果他真的去聯繫,陳芸一定二話不說兌現這句諾言,辦法也無外乎聯繫旁人給道哥一個『教訓』,用道上的方式解決過去道上的事。

可是他從來不是個需要靠別人來解決私人恩怨的人,尤其還是靠一個和他一樣的受害者。

摩托車停在一條無人的巷尾前,程朔點了根煙撥通了那個自加上就沒有過聯繫的新號碼。

長達半分鐘的等待,嘈雜的謾罵聲伴隨麻將被搓亂的丁零噹啷湧進耳里,偶爾夾雜著幾句方言,隔著電話都能夠窺見那頭狹窄、昏暗、濃煙密布的棋牌室。

「喂,道哥。」

延遲了好一陣,傳來道哥含糊的回應:「誰?程朔?怎麼......媽的,今天這都是什麼爛牌!」

程朔無視了那頭粗鄙的罵句,吐出口煙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今天才想起來,都這麼久了還沒有給您接風塵,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晚上出來吃頓飯吧,還是老地方見。」

第35章

KTV開在舊城街一條不起眼的店面里,一樓是按摩店,穿過塑料帘子往樓梯上走就是這家私營KTV。程朔開了間兩人的小包間,收費一小時三十塊,比五年前還漲了價。

「這兒居然還開著。」

半小時後門被推開,滿身二手菸味的道哥環顧了圈後坐下來說了第一句話,似乎還頗感懷念。

程朔側靠在最裡面的沙發,把開了的酒往前一推,「我剛才見到了老闆,說店轉過一次手,本來是想改成洗頭店,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繼續開了KTV。」

「看就是沒錢了,裝修都不帶重新翻一翻。」

「吃過晚飯了沒?」程朔岔開了話題,「可以叫老闆去附近打包點燒烤過來。」

道哥往後一靠把腳往矮桌上再一搭,灌了口啤,眯起的三角眼裡透著煩躁,「不吃了,今天打牌吃了一肚子氣。」

程朔對這回答不意外,道哥一向愛打牌,偏偏牌技極差,牌品更糟,沒想到在裡面關了五年出來也不長記性。

「你電話里說來這裡聚,我還以為聽錯了,」道哥咂咂嘴,「上回來這裡,感覺真是上輩子的事了。」

在一切都還沒被那件意外改變前,每到周五晚上,道哥就喜歡叫上三五小弟一起來這家KTV里喝酒聚餐。

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但在某些時候對兄弟還算仗義,漸漸都快成了一種習慣,後來的程朔也跟著來過不少次數。

當年這附近有家生意興隆的夜場,給這條街帶來了連鎖效應般紅火的生意,如今老闆捲款跑了,後起的酒吧夜店都選擇開在更熱鬧年輕人也更多的街區,這條街便漸漸沒落。

道哥似乎是在回憶里逗留了一會,注意到從進門到現在都在自動播放初始老歌的屏幕,問道:「怎麼不點歌?」

耐心觀察到了現在,程朔不得不確認,道哥是真的沒有一丁點幹了虧心事的心虛。

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繼續把這場兄弟重逢的戲碼演下去。

程朔把酒擱在了桌上,玻璃與玻璃碰撞出一聲清脆的響。

「有一件事我想先問問你,你是從哪裡找到了我的店?」

道哥喝酒的動作一頓,粗糙的臉上神情幾般變化,極其細微,但沒能逃過程朔緊緊盯梢的眼睛,忍不住暗暗好笑——居然是真的沒有料到門口會有監控嗎?

隔壁喝醉了的大漢在齊唱《水手》,撕心裂肺的歌喉穿透極差的隔音牆飄到這裡來。

「你在說什麼?」

程朔沒有給留情面,繼續施以一擊:「門口有監控,你幹的事全都被拍了下來。」

道哥鬍渣下的唇狠狠抽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罵,最後按捺了回去,他往後靠在滿是乾涸了的不知名印記的黑色沙發上,搓了把臉,直到隔壁的《水手》切成了《沉默是金》,開了口。

「昨晚我喝醉了,不記得怎麼就幹了這事,再說,當年也是你先當著所有人沒給我留一點面子,至於計較這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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