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觀察著秦潮的表情,事情發生時是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時候,一場兵荒馬亂後,江潮就變成了秦潮,然後就被帶去了秦家。
暑假這兩個月兩個人都沒怎麼聯繫,也沒見過面,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對秦潮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陳栩拍拍他的肩,試探著開了句玩笑:「一朝暴富的感覺如何?」
秦潮嘆了口氣後終於笑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搭上陳栩的肩膀:「茍富貴,勿相忘,一人得道,你這種雞犬就等著升天吧,來,小雞犬,喊聲哥,哥帶你飛。」
「滾你大爺的。」陳栩見他笑了,也鬆了口氣,秦潮這貨有個長處就是心大,萬事心中過,絲毫不留痕。
小時候江叔拿拖鞋追著他跑了兩條街,他買兩根冰棍回來還能分江叔一根,給江叔差點兒氣厥過去。
「誒……」陳栩還想說什麼,只聽嘭的一聲。
兩人同時扭頭,就看到一個黑色的書包被凌空拍在牆頭上,隨之一雙手也出現在了上面。
學校的院牆是白色的,上面一圈是鐵灰色的磚瓦,那雙手乾淨修長,在清晨日光中瓦色的襯托下,白得發光。
「臥槽,誰啊?」
陳栩話音剛落,牆後面就探出了個黑色的腦袋。
爬牆頭的雲馳往下掃了一眼,也沒搭腔,收回視線繼續往上爬。
跟手一樣白得仿佛沒有毛孔的臉上眉頭緊緊皺著,似乎撐起身體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才固定住上半身,將一條長腿挪了上來,跨坐在那裡氣喘吁吁。
他不想打擾他們兩個的,但他倆說起話來沒完,再說下去早自習都要結束了。
書包扔在地上,牆上的人目視了一下距離,然後另一條腿也跨了過來,準備往下跳。
站在牆下的兩人:「?」
秦潮看愣了,胳膊肘撞了一下陳栩:「這哪兒來的人才,跳個牆還得做個預備式。」坐在牆頭上跟個皇帝似的,一副睥睨天下爾等都是渣子的架勢。
陳栩勾了下唇,靠近秦潮耳邊低聲道:「你們班的轉校生,雲馳。」
「誰?」秦潮疑惑,這都高三了,還能有人轉校?而且是轉到他們班。
一中分快慢班,他們班就是快班,都是尖子生,擠破腦袋都很難進來的,一個轉學生這麼牛逼的嗎?
陳栩低聲道:「開學摸底考試比江書意總分高了十分,新晉年級第一,你說他牛不牛逼?」
秦潮挑眉:「江書意發揮失常了?」
「有點兒吧,比之前分數低,但這次題目難度還是很大的,我也低了很多……但無論如何,牆頭上這位都很牛逼,畢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考過江書意的。」
說到這裡,陳栩搖頭嘆息,他還挺同情江書意的。
江書意一直以來都是風雲人物。
一是家境好,這就不用多說了,豪門嘛。
二是學習好,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學校第一,從來沒被人超越過。
三是長得好,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少年帶著些書卷氣,加上前兩個加分項,那簡直就是絕殺。
開了掛的人生……吧唧一下,斷了兩根,只剩長得好了……
雲馳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看著底下小聲蛐蛐他的兩個人,平淡道:「麻煩讓一下,你們擋我路了。」
秦潮笑了:「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著。」這囂張的呦。
秦潮往後退了一步,抱臂靠在那裡,打算觀賞一下這位牛人的絕美跳牆姿勢。
就見那牛人坐在牆上停頓了幾秒,然後努力翻了個身,雙腿跪在上面臉衝著牆,胳膊撐在牆瓦上雙腿蹬著牆分兩段,一拱又一拱蛄蛹了下來。
哎我去……
秦潮直接看樂了:「我服了,毛都沒長齊學人家翻牆,也不嫌丟人。」
要不是這位那張臉長得好看腿又長,就這個動作,不就是個蠶蛹嘛……
不能想,想起來夠他笑一年的。
陳栩也沒忍住笑了一聲,人才。
兩人對著樂,蠶蛹翻牆,年度最佳笑話。
雲馳聽著兩人愈加張狂的笑聲,撿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然後將視線定在了秦潮臉上。
這位同學剛剛說他毛沒長齊,還說他丟人。
秦潮感受到迫人的視線,準確地找到來源,回看過去,眼睛眯起來:「有事兒?」
雲馳將書包背在肩上,一字一句喊他名字:「秦—潮?」
班裡的成績表他看過,著重看了前三名和倒數第一,這位就是倒數第一的那位……智障。
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兩個字,秦—潮。
「幹嘛?」秦潮擰眉。
「我記住你了。」雲馳說。
秦潮覺得好笑,往牆上一靠,朝他抬了抬下巴,嘴角玩味地勾起一個弧度:「怎麼,想給我當跟班?不好意思啊,腿腳不協調爬不了牆的排不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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