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雲馳趴在桌上看著屏幕，「雖然養蛋很辛苦，但其實……我也沒怎麼養。」

秦潮瞪著他。

雲馳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他，勾著唇笑：「合作愉快啊。」

雲馳其實很少笑，猝不及防一笑給秦潮看愣了好幾秒，回過神來後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突然道：「你呢，你也是這樣生出來的嗎？」

「我？」雲馳一愣。

對哦，他和雲蛋蛋的情況似乎不一樣。

*

叮——

【系統生子實驗圓滿結束，宿主寧珺璀璨人生任務開啟，倒計時一百八十天。】

寧珺手中的搪瓷勺子掉在地上碎成了片。

雲馳從屋內跑出來，寧珺站在廚房轉頭，一道亮閃閃的金線從雲馳的手指尖綿延而出穿過客廳來到寧珺身前纏繞住了她的小指，然後消失不見。

雲馳看著自己的手怔然一瞬又去看寧珺。

寧珺垂了垂眼，輕輕嘆了口氣。

屋內靜默片刻後，雲馳遲疑地走到寧珺面前：「媽，你都知道是嗎？」

寧珺抬起微微顫抖的手摸了摸雲馳的臉，點了點頭。

雲馳讓寧珺出去，收拾了地上搪瓷勺的碎片，再出去時手裡端了杯熱牛奶。

寧珺情緒已經平復，接過牛奶後指了指沙發：「坐吧，咱倆聊聊。」

雲馳坐下，兩人互相打量著。

雲馳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有所懷疑，但寧珺表現的比較正常，且他的事兒實在太多便也沒深究，現在嘛，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雲馳先開了口。

寧珺搖了搖頭：「我也是才想起來的。」

雲馳皺眉：「不符合常理啊。」宿主和系統怎麼會都沉睡呢？

「是我耽誤了你？」雲馳做出合理猜測，「按理來說我應該幫你改變人生的，但我沒有做到。」

「不是的。」寧珺搖頭，「不是這樣的，這件事要從頭開始說。」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電視裡的人在歡呼新的一年的到來，而雲馳也聽到了屬於自己的「身世之謎」。

與之前手機里的差不多，一個關於渣男和糟糠的故事。

「知道他出軌後，我精神崩潰了，那麼多年，我一個人照顧那個家，照顧他的父母，照顧那個可憐的永遠只有三歲智商的兒子，可他卻在外面逍遙自在，我內心非常不平衡，我開始哭開始鬧擾的整個家都不安寧。我告訴過你，你爸，不，雲大海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我這麼鬧讓他很沒有面子。」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一個窮小子憑著自己的本事混出了頭，最想要的就是在鄉里鄉親面前挺起以前一直彎著的腰板，而我和兒子成了他直起身的絆腳石。」

雲馳走過來坐到寧珺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

寧珺倒是挺平靜，沒有流淚沒有哭泣，只對雲馳笑笑：「所以他就開始想法子體體面面的擺脫我，兒子不小心掉進河裡淹死了，而我打擊過重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雲馳眯了眯眼，眼中迸發出一股冷意。

「在精神病院裡的日子過得恍恍惚惚的，每天就是吃藥睡覺，暗無天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天我突然清醒了。」寧珺看著雲馳，「我還聽到了叮的一聲，有人在我的腦海里跟我說話。」

「系統？」

「是，它說它是444號系統，如果我願意，它想要跟我做一個交易。」

444號系統？

雲馳睜大眼，他親爹？

「交易？」

「對，交易，如果我願意幫它養孩子，它就會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

「養孩子？」這次是真的出乎雲馳的意料了，「不是應該我是系統，你是宿主嗎？」

寧珺搖頭：「我其實是沒有重生的資格的，只是因為那個444號系統覺得我是個好媽媽，是個好人，所以才願意跟我做這個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