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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受罰不是皇爺心思忖度不准,是度的太准。不然昨日那樣狂狼,兩衙請的凌遲怎麼落不到他頭上。

祁聿恭敬行了退禮,又跟諸位點頭應個散禮,轉身出門在院中上鐐銬。

寒鐵撞得聲音刺耳又沉,膳廳幾位秉筆隨堂一同走出來,都立在門前看。

給祁聿扣鎖的騰驤左衛官受不住這些目光,一把揮開手下衛士動作,叱喝:「蠢材,一家人何必現在鎖,到神武門了再做樣子。」

騰驤左衛隸屬四衛軍,本就是從御馬監分出去的禁軍,眼下這支禁軍最高掌事提督職務也並在劉栩身上,可不是一家親麼。

祁聿雙手才被銬上又被下鎖,連同搭繞在腰上腿腳上的鐵鏈一併去了,周身壓沉一下輕盈不少,能吐口緩氣。

其實宮裡只要不是真問訊,她身上刑具都不會是懲人的,全是空心玩意做給人看。

就是花費有點貴,還好司禮監有人幫她銷帳。

她轉著腕子活動,恍然瞧見一衣胸背花盤領窄袖衫人眼前飄過,不顧禁軍兩步追上去。

衝著膳廳劉栩位置高聲:「翁父,兒子僭越一下。」抬腳將這名閹人踹翻。

不等這人回頭看清是誰、求饒,她已將人惡狠狠碾在腳下,齜牙惡聲:「昨兒是你趁我的人在門外暈了,私自做主提進來想再孝敬給翁父?」

「壞我與翁父親子情誼,你該死。你且等我手頭上忙完處置你。」

這人哭天喊地求饒命,聲都扯爛了嗓子,也不敢喊一聲『老祖宗救命』。

因為司禮監的老祖宗先是秉筆隨堂的祖宗,再是他們這些無名的,他喊出聲,那就真是當面拆人『父子』情誼。

昨日是他狗膽想拿命搏一搏,不料失了策,老祖宗不受。

聽說昨天她救得人剛出司禮監大門就昏死過去,守門小宦竟敢將人重新拖進來孝敬劉栩。大概想是她只是個隨堂,不敢跟老祖宗梗聲只能吃悶虧。

還好劉栩念她能幹趁手好使,不然她今天就白受神武門前兩道刑!

這一腳,給昨天她救下來的人又蔭上一層皮,能讓那人日後行在宮裡腰板直些。

其實,她就是想在劉栩面前將自己求的把柄再做實幾分,免得那個老太監得不著心裡癢,私下將人

又捲去糟蹋。

這人好歹也是在老祖宗面前獻過臉,祁聿竟然罔顧這層直接動手。

膳廳門前一聲笑,「娘的,祁聿你到底看上的是什麼人,快帶來我們瞧瞧眼,這麼得你心。」

一位掌了宮內所有人事的隨堂沉音回覆:「那人叫陸斜,年前祁聿才屠了人家一門二十六口,今年就到祁聿這個瘟神手下盟帖作『兒子』。那人真是命好,滿門死不瞑目。」

聽到這裡先前笑的人笑得聲音更大。

「天神,還有這等冤孽?這下熱鬧了。祁聿,你不怕被你頭次收的兒子宰了啊,你殺了人全家。」

陳訴彎唇,冷冷一句:「有意思。」

祁聿聽到救下人的身份一愣。

太子詹事府那位陸詹事的兒子?他不是被東宮那位保去了麼,怎麼淪落到十二監做了閹人,還偏偏被她揀了?

只能說自己救得太巧......她一向噁心宮裡這群無根閹人認孝子賢孫,忍了這麼多年頭次破例收『兒子』,卻是這層無解關係。

讓陸斜認殺父仇人作父、日日人前人後喊『乾爹』......她可真要被人生第一個『義子』給剮了。

這是什麼事!

怔愣間禁軍上前,有幾分忌憚說:「祁隨堂,該是時辰了,再晚交不了差。」

她呆滯著應聲,「那走。」

神武門前祁聿戴著碩大木枷,這般刑具本該壓得人直不了腰,祁聿細條身子卻安安靜靜站著不動。

過路人曉得這是宮裡當官又犯了罪的閹人,路過百姓怕日後報復不敢直接吐她身上,全唾她腳旁。可鞋面、衣裳下擺有人開了頭,便多起來。

收了祁聿『簽票』的禁軍看不下去轟了幾次,卻轟不絕這些看熱鬧泄恨的百姓。

中途就連六科不怕死的言官也來斥她牲口不如,拿國子監戒尺砸她。她現在身負刑拘不能私動,額角砸破也沒吭聲。

禁軍不敢轟六科給事中,但司禮監請來錦衣衛往旁一站,言官全嚇回去了。

可她還是這麼被圍觀、被羞辱罵了整整一日,頸子上鐵索由人牽著,真如牲畜一樣被人對待。

天幕過去,木枷還沒結束,直到天徹底黑透才有禁軍解她身上木枷,那邊模糊不清的人搬刑凳。

騰驤左衛官湊近低聲:「祁隨堂,天黑刑杖見不清血,您一會兒只管叫,餘下的我們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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