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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容易鉤起種想將他碾得碎碎的、伏囚身前那種欲望。

李卜山一步走近,「祁聿,老祖宗問話,還有沒有下次。」

「刑內答。」

她腦子也在痙攣、抽搐得厲害,但聽到『刑內答』。她喘息幾口,狠狠將嗓子深處淤塞的濁物吞下。

顫顫張口:「沒有下次。」

刑內答......若答出了刑就要加刑。

李卜山瞧祁聿滿頭大汗,溫色落下來

「既知這個結果,不懂你昨夜為何。你明知你這身子不是自己的,糟蹋半分都是老祖宗的,幹什麼噁心他老人家。」

這話讓她臟腑驟然反出一陣腥氣,她狹長眸子直勾勾看著眼前李卜山這張臉。

日日人參養著是真滋潤,溫吞和善面容下嵌了不知道多少條性命。

趙執身為局外人沒聽懂,拆解後疑竇卻起:什麼叫祁聿的身子是老祖宗的?

餘光下另一隻銀針抽出盒子,朝著祁聿另一條膝蓋去。

懷下祁聿一個痙攣朝下直滑,他不得不將力道放大些將人提住,提得自己也滿頭大汗。

可一想到能得祁聿一張『簽票』,那可太值了。

司禮監祁聿一張簽票能換京城一套好地段三進的宅子,京外省五品的官,潑天富貴名利進手。

李卜山抿唇,眸子淡淡:「我知你在想什麼,你想我死。可是祁聿,我雖大你十九,但壽數也比你長。五年前你能從那屋子活著爬出來、到如今,是我跟老祖宗都沒想到的。」

「老祖宗等了你五年,還要等你多久?我瞧著他的樣子是不想久等。」

陳訴聽著他們對話,頸子擰了擰。

心底直覺可惜,祁聿這樣趁手物件,卻會是那樣沒用的下場,明明他值得更好的刑場收尾。

她一條膝蓋受刑時候整個人已經抖得不成樣子,就已經站不住,另一條刺骨疼時膝蓋以下已經疼的麻木,感覺人懸在空中了。

還好趙執力氣大,提她根本不費力。

她厚厚喘兩口,儘可能吐清楚話:「讓老祖宗等著吧。」

眩目低頭,膝蓋上兩個血窟窿,長針還挑著。

舌根被自己咬傷了,她掀目嗤聲:「刑受完了,二位滾吧。我要去詔獄審訊了,案宗不日要結。」

趙執跟著一身汗,眼下對祁聿滿心佩服。

兩條膝蓋都沒了,還記得自己事務,司禮監里的人真是變態。

李卜山上下瞧他兩眼,自己帶著刑官轉身回稟老祖宗。

祁聿顫著聲,話牽住內臟一同戰慄:「趙執,幫我把針取了,著人給老祖宗送回去,老留在我身上不像樣子,耽擱我手上事務。」

陳訴眼皮動動:「我送回去。」

她順聲抬頭:「上次我弄死你義子,你這次沒趁機給我一腳,我都覺得你大善。陳秉筆今日怎麼回事。」

「你賤?嘴下留兩分明日見不成?」陳訴少髒口,這下被祁聿激的。

他活該同情祁聿這個沒心沒肺的畜生,遭了這麼頓揶揄。

祁聿搖頭,字字誠懇:「不是,我情願你現在給我一腳,不然你找我兒子下手......他年紀還小,我還沒開始教呢。」

「陳秉筆踹我一腳吧。」

陳訴曳眉,對他訴求旁若耳邊風,但這話里有祁聿對陸斜不同常人的溫煦。

他晦眸盯死祁聿,壓住沸動的臟腑:「你別惹老祖宗發瘋,我們不想陪你死。」

祁聿暢快地扯出笑,滿是爽快:「你怕了?怕就好。你今日不報復,便當抵了我兒子一災。」

她忽然轉調,涼颼颼鑽問:「都是跪在台階下的狗,你說李卜山怎麼就能叫這麼久。陳秉筆,我們一起弄死他行麼,這個位置提你哪個乾兒子進來都行,我不跟你爭。」

陳訴不言不語,繃著頸看他,半響後他溫吞接句。

「臨門一行我可以送一送。」

趙執架著祁聿只覺得頭頂懸柄利刃,馬上要掉下來戳穿他腦袋。

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密謀啊!他還無辜。

還有,李卜山是什麼很好弄死的人麼,人家貼身跟了劉掌印少說二十五年,這情誼司禮監誰比得過。劉掌印不死,司禮監沒人能死在李卜山後頭。

陳訴再鎮靜接道:「我送任何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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