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訴帶東廠跟錦衣衛聯辦大肆拿人,所有人就知道重回了四年前『大祭案』陰霾里......
趯台收到消息,內閣首先震盪的厲害,四年是五千條活生生人命堵上的案子。
這回天災加上人禍,若有人從中做文章,人數不會亞於那時......要想速速解決,就得將火災的人為根本尋到,京中上林苑監及三省突生的流言因緣扼住。
天災下,做到這些事情並不容易......
事情鬧得,皇爺在趯台避暑都不安心。
全國由南到北由上到下事多,不該她沾手的她看也不看,每日內閣議什麼她議什麼。
這案子開始殺人,她也並未有任何額外關注,劉栩瞧人日日『舒適』。
這日早議結束散場,出門後許之乘指著陸斜職袍下擺。
「你是不是只有這一條褲子?瞧你靴下褲腿好似是接的一截,褲腿還緊。衣局有人與你有仇,褲子都不給你好的?」
走在前面的祁聿一聲內咳,生生噎了一口。
肩胛細顫把,扭頸森然看向身後二人。對上陸斜略微閃躲的神情,她黑著臉轉回身闊步朝前去。
然後陸斜稀鬆輕笑道:「哦,小娘子縫的,可能......不太知道尺寸,晚些回去了休沐出去給她改改。」
祁聿聽到,一腳跺斷路旁伸出來的幾支蔥蘭,碾在腳下化作一灘花草泥。
陸斜忙著嗓改口,「也或許不是小娘......」
祁聿步子再一重。
陸斜聲音幽幽:「子......我確實得罪了衣局,他們不給我褲子,我來趯台路上著急買的。」
祁聿回頭,輕輕抿笑。
陰森森慢語:「陸斜,你過來。」
這笑......許之乘看自己沒被點名,打個『哈哈』直接告辭:「祁秉筆、陸隨堂,我御前還忙,先走了,先走了。」
他步子一拐,身後跟隨的掌家跟隨侍也匆匆掉頭跟著小跑。
許之乘跑拐彎撐著棵樹喘氣,扭頭問自己掌家:「祁聿是不是很久沒這個臉色了?陸斜怎麼惹他了,這要剮層皮了......」
他的掌家還驚在祁聿臉色里,一陣慌促沒緩上神。
這語氣一聽就完蛋。
陸斜抬手止了身後跟隨的人,自己佝肩塌頸地蹭著步子過去。
祁聿也揮手退身旁的人一丈開外,陸斜到眼皮子底下後,祁聿睨眼他衣擺。
瞧見是那日陸斜穿得不堪,不好行走在趯台,就將自己的借了條給他。
褲子是短,到陸斜小腿,但靴子穿上就著夜,走回去也不妨事。
好,陸斜直接將她的褲子接了一段布料改好,還隔三岔五穿上,本想著都是『男人』,都是『閹人』,陸斜節約也沒事。
但小了,有些緊就不必往外穿吧?
提點過一次,今天又穿。
她眸底混色,眼皮促跳:「我最近有個喜好,喜歡燒衣服,你看你有沒有多的孝敬孝敬?」
這意有所指的,陸斜點頭,一腔肺腑:「有,兒子一會兒叫人給你送去。」
「一定會讓您燒的盡興!」
祁聿當陸斜明白意思,也不多做為難就將人放回去。
住處翻閱文書忙得正入神,陸斜大張旗鼓帶著人送衣裳來。
祁聿屋內朝外一看,好幾乘盤、各式各樣的褲子,陸斜貼心的不用她動手,帶著火堆直接點好給她打個樣,朝火裡頭一口氣丟了七八條素白褻褲。
陸斜人蹭到門口,頗帶感慨地發表體會:「乾爹這喜好有點痛快,就是兒子錢少花銷不起。」
祁聿微微一瞥,陸斜身上的還沒換下來,他還穿著。
右手毛筆指尖一旋,精準指向陸斜:「你這條脫下來燒了。」
陸斜搖頭:「我的剛才已經全燒了,身上這條是我最後一條,現在沒換的。不然......」
他腦袋怯生生伸進門,悄聲不讓外頭隨侍的人聽見:「乾爹再借我一條?這次借條大點的,別又讓許隨堂看出來小了。」
祁聿深深、深深吸口氣。
好好好,上來先自絕後路是吧。
最後一條是什麼意思,打算日後天天穿就沒個換洗?陸斜瘋了吧。
她狠狠
指向外頭幾個乘盤:「你帶來的多,隨便換一條,我屋子借你。」
她是不可能再借給陸斜了,這冤孽跟她有仇。好像能掐住她戲弄,她還不能當眾撒氣。
引起老祖宗注意,不是她受點懲、就是陸斜......
陸斜直接擰眉,冷肅的堅決拒絕:「那些都不知道是誰穿過的,我不要,髒。」
祁聿明白這內容後直覺完了,下顎連帶脖子繃緊。
小心翼翼問:「這些......哪裡來的。」
數個乘盤來回看幾眼,她驚著心暗忖,千萬別是她想的那種。
陸斜臉色始終跟著她臉色轉換:「趯台隨行的官員,願意孝敬您每人都送了幾條給您燒著玩。還謝我告訴他們這消息,我還得了兩千兩......」
「您真是有威望。」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