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栩兩步將人甩開,一行人從身後與她錯身跟上去。
祁聿指尖掐掐。
別說她對劉栩這種做法無感。
就是祁聿本尊此刻在,她也敢篤定劉栩這輩子不會有下文,祁聿就不是斷袖。
「老祖宗都走了你還想不成。」
一道慍音橫插進思緒。
祁聿聽著熟稔循聲揚頸,陸斜略帶鋒利眉眼收攏眼底。
他能下床那陳訴便也能了,她今日要好好在陛下面前再壓陳訴一道聖心。
那夜陸斜的模樣覆上心神,她嗓子不禁哽塞。
「我也討厭你這種斷袖,上不了台面。」
話出口剎那祁聿就開始自我反省,她是做了什麼,怎麼就將家教甚嚴的陸斜養成了個斷袖?
陸斜本就受刑挺不直的脊樑如此塌得更厲害,臟腑有許多要說的話,卻在祁聿面前難開口。
他知道斷袖上不了台面,可他現在算男算女、算人算鬼?他此生要如何才能上檯面?
聞肩上錯落氣息沉滯,望陸斜一片悲鬱之色。
祁聿知悉自己話重了,草草丟句,「我趕時間面聖。」
輕聲落下他來不及接住,赤紅職袍便從眸底擦身漸淡。
陸斜抬手試圖撫平自己眉心,有些頭疼。
這就很難搞,
祁聿不是斷袖,他們就只能長長久久是『父子』了?
祁聿未時六刻(下午兩點半)到御前,大殿前跪著上林苑監涉案的鐘閣老。
鍾方煦愧對陛下信任,親自將案首自己親兒子、他的一位得意門生綁來請罪。
幾人也不知曬了多久,臉色死白,皮膚卻曬出紅,衣裳汗濕半身。
程崔循著動靜回頭,祁聿對上後,她步子忙幾步與程崔匯合,再一道並跪門外捧舉案宗請呈。
前朝不信上林苑監引至百姓口中流言與鍾閣老有關,可此案乃錦衣衛與東廠聯辦,議論不到司禮監私心上來,畢竟全程有錦衣衛督行在一旁,每環每節都要上報陛下。
她跟程崔將案子前後訴完、諸般證據呈遞,兩人就跪開至一旁。
鍾閣老上前聽斥。
其它人照著國律判,該斬斬、該流放流放,但以天災國難起京城流言禍亂人心,諸人身上罪加一等。
這案子理清前因後果作案手法十分簡單,就是陛下不解。
他不能理解,怎麼就有官員要煽動百姓喉舌來操縱朝廷任免。
天子一怒她跟著跪了半日有餘,陛下私留鍾方煦單獨敘話,她才得機會起身,出殿天都黑透了。
恰巧遇上換值的陳訴,兩人門前對看眼。
陳訴看他跪久後的踉蹌身形,輕輕落句:「好心算,你究竟從哪一環開始叫我陷入此境的?」
第75章 周全你什麼時候會有陸斜。
回去已經過了用膳時間,按宮規是沒膳用的。
到院子,劉栩門房敞著給她擺了滿滿一桌。
就知道劉栩不會讓她跪院子裡用膳,祁聿想直接拐回去睡覺都邁不動步子,徑直走去,十分自如上桌。
祁聿剛進院子劉栩便瞧見人,抬手叫人給他盛飯。
待人進門他手上文書正好看完,丟乘盤裡就叫人都下去,讓祁聿好好用膳。
等祁聿吃個六分飽,劉栩起身給他盛碗湯。
祁聿接過手那瞬。
劉栩聲音不濃不淡:「你是只做了李卜山一道殺案,還是這一道也有你。」
她膽戰心驚後指腹握緊劉栩遞來的湯碗,一絲也不慌亂。
鎮定自若道:「此案我只是順勢消陳訴權柄罷了,沒做旁的。全程程崔都在、翁父的人也在,我做不了手腳。」
這個案子裡有太子助力。
太子可以為司禮監、為陸斜成向內閣的動手因由,但她不能有份。
皇爺貼身奴婢、司禮監掌了朝廷議事批紅的秉筆,若私謁儲君,這是陛下跟劉栩都容不下的私心。
劉栩掐住碗,陰鷙地盯緊人,橫豎想從祁聿眼底或五官縫隙中瞧出些細枝末節。
這兩道案子並在一塊殺了李卜山。
待上林苑監流言案犯斬首,陳訴兩道案未在皇爺面前辦的圓滿,又因李卜山受了劉栩氣性,他只能做處置。
陳訴數十年來宮內未行過大錯,處置他要格外小心。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