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廠花之爭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13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我自然要受旨。」

她往牢里走,挑了間離刑室最近的,踢腳木欄:「我屬意這間,開門。」

程崔:......

真受旨的話昨夜怎麼沒在牢里,詔獄還叫他挑起房來了。

他示意人開門,祁聿略塌肩人就翩然走進去,落鎖時祁聿腦袋勉強卡木欄上。

「將人提來我親審。」

祁聿行事、身份本不該下詔獄,這裡都是有來無回的死刑犯。

按道理該去內廷東廠獄裡,再著督察院監審。可他自己就是東廠掌事,提刑部也夠不上刑法,就扔這裡來。

東廠跟鎮撫司也算裙帶關係,扔過來就是放水做樣子。

祁聿每回來都跟大爺樣,真是怪哉。

程崔看著手上公文,對身旁不敢動的人道:「照公公吩咐辦事,看我做什麼。」

劉栩一聽陸斜來報祁聿重病,放了手中事務便去御前跪求陛下,問能不能早早私放了祁聿。

明知現下時機不對,可劉栩還是軟語求了好大一通。

建成帝丈量局勢,可還是容不得劉栩這樣跪,將關祁聿十天改成四日,允他再關兩日就放回來,讓劉栩先帶著太醫去詔獄看看人。

劉栩著人帶路詔獄,入眼看見的便是清姿如玉身姿伏在膝高的小桌上吃麵,他門外正杖著人。滿室是塞了口愴地呼天的慘哭嚎叫,但祁聿挑著面置若罔聞。

旁邊地上一個昏死過去的人,脊樑上全是血,便是不死,也半死不活。

活脫個奇譎場景。

伴著詔獄諸般難聞氣味,劉栩覺得太陽穴頂得發澀。

祁聿看見人,揚聲:「翁父。」

她拿筷子指門,立即有人開鎖。

劉栩伸手接過給祁聿帶的衣裳食籃,垂脊進門。

她住慣這等污穢之地,劉栩卻是數年間少踏足。

祁聿解了披風鋪桌旁,邀人同坐。

咬口面,扭頭問:「今日我能回麼。」

劉栩看著挨凳上他的衣裳,深深望進眼裡,撥了衣袍坐下。

打開食籃端出幾道菜,將碟燴鴨絲推祁聿面前。

「回不去。」

祁聿夾筷子鴨絲丟面里,『嘖』聲。

腦袋伸過去:「我昨夜起了高熱,現在還沒好,再住幾日回去就該起不了身了,之後能放我兩日假麼。」

劉栩看著遞來的腦袋,祁聿這是要他摸?

他抬手,祁聿沒退,他氣息濁下,手背直接探過去,是還燙,可見昨日病得多重。能聽見肺重但不見咳,該是還好。

劉栩著迷手上燒熾,忍不住地蹭了蹭。

祁聿這是燒糊塗了,還是在給他什麼甜頭。

「閆寬送的人你舒服了?是不是也要保他?」

劉栩整條手臂僵住。

他不喜歡祁聿打聽這些污糟事情。

「李卜山留下的東西不多,就他了,你給翁父留點念想?」

可見劉栩知道閆寬做了什麼。

祁聿用筷子敲敲劉栩手,沾了他一手背麵湯,劉栩此刻也干看著不敢擦拭。

順著祁聿筷尖看出去,這時他才聽見外頭鬼哭狼嚎的嗚咽、已然求不出話了。

仔細看下手的刑官,他們只打腰脊往上數第三節 骨頭,聽這聲脊樑早就打斷了。

祁聿森冷聲鋒利如劍。

「他宮門前殺人叫我背鍋,那日若不是我行杖期間攔了幾名行刑官,你知道閆寬要殺多少朝臣麼,十一人。他要滿足翁父心思,要我死,你叫我饒他?誰饒我呢。」

真是叫人挑著好時機了。

防住了陳訴、趙氏合,沒想到還有更膽大的。

祁聿將鴨絲攪進面里,素麵一下沁起油花。

「十一位東廠刑官不聽我這個掌事的話下重手,隨陪計報的刑官察覺有疑攔下的四個,剩下七位也想當眾瞞騙。離得近我踹掉兩個,才死了五位。」

那日她當場攔刑杖,還有官員覺得她是作秀保命。

「一共十八人不聽話、與閆寬同流,人數不少啊......」

她歪頭看劉栩。

「有翁父示下麼。」

劉栩蹙額,看著手上殘湯,橫眉。

「我說的你信嗎。」

這話說出後他心中惴惴不安,怕祁聿一時不能明辨是非叫他受冤,劉栩不想背這種誤會。

他們本就隔閡深重,不能再誤解下去。

「你說我就信,我最信翁父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