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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屢次負他從何說起?她實在不知自己幾時負過人,陸斜別是有什麼臆想症不成。

她垂頸擰眉、唇角抿緊,對時下境遇頗有些無奈地附和。

「是是,我負你、我薄倖該死、畜。牲不如。」

陸斜:......

她還挺清楚自己所作所為,這就更氣人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饒不了『祁聿』。

陸斜盯著『祁聿』執筆的指尖,恍然細忖。

她十多年血苦走成如今能掌批紅的提督東廠大太監,甘心只是他發現女扮男裝就束手就擒這麼幹脆的去死嗎。

即將年關各處都要結案或封案,這次鬧到陛下面前轟動朝野,她有把握劉栩必死麼?以『祁聿』心性,不看見劉栩斷氣她閉得上眼?

不會,『祁聿』不會。

陸斜深吸兩口氣,他也搏一次。

搏一次『祁聿』不僅能自救,還會再反殺他一把。

他只要能將自己護住,『祁聿』與他就是兩全。自己真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要『祁聿』狠狠將他的真心溫一把,再牢牢看進眼裡。

昨兒會給他疊小元寶,這回總能更溫柔點吧。

他吐納兩口濁氣,陸斜不死心端正問:「我們能有雙全之法嗎。」

對於陸斜示弱,她靜靜抬眉。

「天亮我要搬去劉栩房中日日住著,按我所算,至明年春暖才會搬出。」

「你忍得嗎,又能忍幾日。」

她不正面回復問題,但意思已然清楚,他所思所想已經成了可命『祁聿』言行的令,可『祁聿』不想如此度日。

陸斜手中刀緩緩流失力道。

見人『自知之明』,她抿唇,滿眼冷冰冰。

「如此死結請你先解一解。我容你,你又能束自己到幾時,屆時我要如何受制你才滿意?」

人真的會有滿意的那日嗎。

陸斜倒扼口涼氣,他忍得就是不喜歡,那所謂真心便是子虛烏有,他親近的目的即有待酌量。該殺。

忍不下就是早晚會脅迫於她。那更是該殺。

陸斜:......

陸斜腦子一轉,眼睛倏地瞪大:「你這是默認我對你心意為前提?那合著我怎麼答都是個死,怎麼都是我薄你。」

明明是『祁聿』要他性命,明明是『祁聿』負心薄倖,怎麼幾句話就成了他的情意不達、心思奸險,作偽不誠?

不講道理,不講道理,『祁聿』太不講道理!

祁聿眉心蹙緊,這絮晤的方向不太對。

陸斜究竟知不知道脅她等於什麼?

她十年朝廷內外的積累、她手上的東廠,合著陸斜手中西廠,司禮監大半數權柄盡歸他手,宮內兩成禁軍聽他號令。

便是老祖宗心意、朝堂部分政令方向,也能以她性命作脅迫,聽度他的誘導或差遣。

可說京城內外八成官員升擢貶降由他心意,兩京十三省九成商戶需朝他俯拜上貢。

她手中的權柄、加上劉栩獨獨予她的心意,拿了她,陸斜直接就是內廷一人之下。

他是裝傻故作毫不知情,以情愫相謀更貪心的其它麼。

陸斜一顆死腦子怎麼都不往此事巨大影響上想,脅她是能改朝局的。太子要知曉,恨不得能給他傾酒作揖。

如此蠢笨行徑簡直叫人有些無所適從。

若是真心......她悄然提眸再看眼人,穿不透陸斜面前昏暗,怎麼也看不清他。一份想將人瞧清的心思瘋長,她腳下情不自禁朝前,腿撞萬福雕刻的桌板沿上,刺疼叫她醒神。

『祁聿』指腹收緊深吸口氣,暗暗抓緊筆桿。

她想達到的目的被陸斜這個狀態拐偏。

提口氣,正正神思,腕子撇開陸斜失落在桌面上的刀鞘。

「之前那道窗外你叫我護好自己,行到難處棄了你,莫叫人捏著把柄。此刻這話當算不算。」

『祁聿』冷肅語調中夾了三分綿腔,不多不少正夠用。他若心軟便是她在祈求討情,他心硬便是她在自嘲無奈。

好狡黠的人,拿他情愫逼他步步退讓,否則便是要疑他真心麼。

行啊,以情拿他,那總要予他些旁的才公平。

陸斜腳下朝前,撕了籠在身上的昏暗,一步走進『祁聿』的溫光中,不管融不融得進去他也生生擠進去。

「若你與我情投意洽兩情相悅,替你死一死又何妨。只是......」他清肅笑聲冷的,「你這般人物會對我動心?」

昨夜一再手段,『祁聿』動心簡直天方夜譚,是他白日做夢都不敢想的。

陸斜貼到桌前,幽憤氣惱的目色又含深情厚意,異常尖銳地灼了她神思。

他雋秀五官蒙遮室內明昏雙色,面頰線條硬朗到鋒銳,劃傷了她對陸斜予她的舊日相待。

今日陸斜真的在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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