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方才劉栩說的一個名字便是一刀,今日她索求甚多,又是最後一年......
她特意捉思:「翁父往年都是聽戲的,那我們去戲台吧。」
劉栩是沒想到他會這樣遷就,但祁聿四年前荷花池那場戲後就再也沒聽過戲了......
「看雜耍去,今年請的是陽羨那邊的雜耍班子。」
祁聿猛地看向劉栩,唇角顫了顫。
嗓子費力半響吐了各『好』。
劉栩幾時請了陽羨人進宮來......她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聽不到故里任何人事物。
「雜耍班子有個人會做陽羨冷麵,天冷,你身子不好不能多吃。」
「日後出宮我們去陽羨定居,你身子養好些再多吃幾口,日日吃都行。」
祁聿渾身一個顫。
她穿上祁聿那件衣裳起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出宮,更遑論回陽羨,那簡直就是此生無望的肖想。
劉栩聽到身側沒聲,掀眸看過去:「怎麼。」
祁聿眼下暈紅,為了避他目光默默將頭擰到一旁。
劉栩心尖刺了下。
知道,祁聿沒想自己能活。
劉栩恨得一把拿住祁聿腕子,朝前闊步:「宮中這麼多條路,雖阡陌橫縱高牆環扣,可每一條能出宮。」
劉栩一步太大她沒跟上,腳下踉蹌,此刻空中卻清晰響了聲脆鈴。
祁聿動作比腦子快一把按住腰。
劉栩扯著他手的臂膀繃緊僵住。
他們之間還是不能平坦。
他做過的事也永遠不會消彌。
一步錯,錯一生。
第122章 唐素本督沒想到有日你敢將我布成你局……
內廷『除夕』過罷,往下一直伺候主子到十五才結束。
祁聿從宮外發完旨回來,懶得站原地叫人褪衣裳,撥開伺候的人就往裡屋榻上癱。
疲憊不堪袖中抽出一卷硌人的銀票,不瞧多少往榻旁一鏨金的木桶隨手一扔,一半落地上,她撿也懶得撿。
跟進門的掌家走到榻旁。
佝僂肩胛好哄道:「秉筆怎麼出宮收個銀錢也嫌累,屋中熱,一會兒捂出汗再脫要受風。您身子本就時常反覆起熱,若再咳了老祖宗饒不過奴婢。」
「還請督主體恤。」
他不想受老祖宗責難。
進門才半盞茶身上確實燥起來,她坐起身張臂叫人褪外頭氅衣。
「累,怎麼不累。」
整個京中關係錯綜複雜,行事在外有些銀子不收才是得罪。
且每份錢還有不同收下的方式,這些京官送禮為了避上,法子可謂是多不勝數。又是贖兌古董、又是新老店鋪倒閉折價買賣、荒廢的肥田無人主理只能賤賣、或是精緻金銀點心。
銀子收得真累,還得為他們特意開庫。
祁聿一腳踩地面銀票旁,腳尖點地。
鬆散著懶洋洋的腔:「二十二各個衙門開印,年間好幾件事等著報,找我在其中斡旋的不少......最近還有誰尋我吃酒你排好,別叫我太辛苦。」
「這些撿走,看著煩。」
掌家瞥眼地上登時喜笑顏開,轉身將氅衣掛到衣架上。
年節期間安排的哪裡是酒席,是各方明晃晃賄賂。
他將最近的一道安排如實呈述。
「當年從錦衣衛指揮僉事借您簽票高升山西按察副使的趙執趙大人回京了,說想拜謝督主當年提攜。」
「還有......」
「不用同我匯報,你安排就是。」
她歪身要滾到榻上,一眼瞧見北向落了銅鎖窗上,窗紙印了兩個巴掌大的小影,模樣憨態可掬。
掌家蹲身撿銀票時順著祁聿目光瞧上窗上。
抿笑:「往年也不曾聽聞秉筆喜歡這玩意兒,天寒地凍的您別再自己捏了,仔細冷著手不好寫字。再想看小雪人,奴婢幫您捏了擺放在窗外吧。」
祁聿再瞥眼兩個完完整整的小影。
其實昨日都歪掉了,腦袋都快掉下去,但現在又穩穩噹噹立在那裡。
「不用,我自己來。」
這不是她捏的,是她鎖了窗陸斜進不了屋,陸斜給她擺上的。
若形態塌了歪了,再睜眼它就會乖乖印在窗上,可見陸斜日日都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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