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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甲翹起陸斜層層袖口,一把握緊陸斜腕子。

如此直白的肌膚相碰,加耳畔直灌心底祁聿的溫聲,陸斜小臂一顫手中繡春刀差點脫手。

他胸腔幾震叫頸側浮上細密的汗,潮紅染上水霧可謂嬌花沾露,好看的緊。

祁聿端他這不禁碰的樣子只覺無奈、又覺可笑。

誰家二十一歲是這副樣子。

正常人家,這歲數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便是內廷閹人生理缺陷難得痛快、少了極樂的,凡是有點權勢銀錢的,更是會尋更多法子作歡,床榻之上早將花樣玩盡了。

她去衢州打聽過,底下人的孝敬他從沒受過,陸斜從未沾過色。

真是內廷少有的雛兒,見了鬼了。

「你都不忍我這樣作踐自己,你說劉栩心心念念祁聿十年,他忍心不忍心。」

祁聿另一隻手猛地捉住他的盤帶狠狠一拽,他腳下根本毫無抵抗地朝她顛簸。

兩人腰腹頂。撞之時陸斜肩胛微微一塌,氣息亂七八糟順不上一口連貫的氣,憋得臟腑悶燥。

明明他更高,是他將祁聿罩住,可陸斜就覺得自己比祁聿矮了那麼一頭......他嗓子火辣辣乾涸,裂得喉嚨燥疼。

祁聿腦袋輕輕抵他胸口。

「我不喜歡有人刀架在我頸側,生死由旁人很不痛快,你別這樣對我。」

陸斜在她話未盡時先失了手中利刃。

祁聿同時摸索到人腰後剝了盤帶金扣。

刀與盤帶一同落地,兩物皆擦著二人衣裳重重砸起地上灰塵。

腰間緊束的衣裳陡然寬散,陸斜一口濁氣倏地噴出,心裡想退,腳下卻怎麼也動不了。

「我進來不是這......」

他是來攔祁聿這道自傷一千殺敵未知之計。

知道祁聿對自己下手狠絕無情,沒想到這回能這麼不將自己當人對待。

身後劉栩『哐哐』捶門,將鎖鏈急得震天駭地。

「祁聿你出來,聽到沒有,出來!你這樣殺我何必,你不嫌髒、不嫌噁心了?那你為什麼介意我。」

他咬牙切齒、惱恨中並生出一絲觖望。

劉栩太明白祁聿心狠程度,去年夏日趯台那份證供....

..祁聿將自己榻上所受細節全做了狀,是打算呈堂求訴,裡頭多少凌辱穢跡他一字不瞞,簡直是將自己剝乾淨供人評嬉。

那時他若心狠縱了李卜山,祁聿能當堂口述不堪的種種,親自作供親敘李卜山齷齪行徑。並將這份供狀灑滿天,只為堂上逼死李卜山、堂下逼死他。

事後人人看祁聿異眼,他自。殺同時也是在剜劉栩心口。

祁聿真的殘忍,他對自己最是絕情無意。

言出跡行,只管最終得失,不較自己損傷。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之事全耗在殺李卜山、殺他身上。這種恨他不明白為什麼十年時間也消散不了。

今日祁聿這般做絕,以十年前所受為十年前的自己平怨,劉栩想不通。

劉栩隔著一分透的黑紗幔朝里瞧兩人貼在一處,兩人模糊成一團。

他臟腑攪得生疼,就連顱內也被捏在人手中一樣,疼痛不知從何起,尋不著根找不出因,只覺渾身感官都在殺他。

再一掌拍向木欄,鐵索刺耳響的人頭疼。

再想看清楚些卻因紗幔透度不夠,視線模糊下想像便開始自動續接,這更令他恐慌。

劉栩心焦的渾身筋脈爆漲。

思集一處,劉栩妥協厲聲怒喝:「你不想同我在一處那就不在,出了詔獄我放了你。我不綁你在我身邊,祁聿,你想想,好好想想。」

他攢緊木欄,粗礫磨破掌心,幾縷血水朝下滑落。

「祁聿,活著,你就活著。我死了你真活不了,你才二十四,這個年紀人生才剛開始,你還能活很久很久。你放過自己,放過你自己。」

劉栩自詡必勝的局,沒想到祁聿為了殺他能做到這個份兒上,是他小瞧了祁聿狠心。

祁聿言而有信照約不自戕,這豬狗行徑不如自戕。

劉栩晃著木欄,牢不可摧下他眼中擁做一團的人影將他心口攪得實在什麼也不剩。

「我不能死,祁聿,我不能死。」

「我想你活著。」

「我不能死。」

劉栩跟祁聿都身負幾十道死罪,眼下能這樣活下來本就倒反天罡叫人咋舌,他們兩人性命現期牽得緊密無隙。

劉栩堅持十年的約,如今願意放只求她活著......陸斜好像看到祁聿另一種生機,周身滾起興奮。

目光剛要抬,祁聿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肩頭過道摩擦,祁聿蹭著他胸膛踮起腳,耳旁酥熱。

「看他掃興,你我現在應該做些開心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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