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命司局看護,卻也無法在明面上保護帝姬,九羅雖是梁應安的貼身侍女,但群狼環伺的局面,又當如何生存呢?
後來南越國戰敗,南越國帝君被裴明威一劍斬於龍椅之上,南越皇子與公主共計十五人,除了被關押在國師府的十皇子南鋯,其餘皇子和公主,皆被梁應安一一屠殺。
梁應安記得每個人看她的眼神,南越國人滿目驚恐和害怕,尤其是那些曾經欺辱過她的皇子和公主,痛哭流涕的跪在她的腳下求她留他們一條狗命,兩方身份地位驟然對調,這種滑稽又諷刺的場面,讓梁應安又是哭又是笑。
朝華國的將士看著梁應安一刀一劍砍殺那些南越皇室,每殺一個人她就大笑一聲,猶如閻羅降世,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知道梁應安在泄憤,或有阻止之人卻也被梁應安那嗜血狠厲的眼神給嚇退,只能退居一旁,看著梁應安發了瘋癲的對那些南越皇族的屍體又是砍又是刺,直到國師出現,瘋狂的梁應安才停了動作。
她滿身是血,站在屍體中間,望向那一抹純白。
「若那日你沒有護住我,我才是真真要死在了那處煉獄之中。」
梁應安拉開衣袖,看著手臂上那顆如血的紅痣,自她從南越國回來後,所有人都認為她早已不潔,如平樂坊之中迎客的娼妓一般破爛不堪,這讓她的苦苦支撐和委曲求全成了一個可悲的笑話。
「他們打罵我已覺得無趣,便想著來羞辱我,若非你拼死保護和那位大宗師出言阻攔,我定會被那些下賤的東西侮辱了,後來,他們便想盡辦法來噁心我,每日找來不同的男女,在幽宮之中,當著我的面不停地交合,真真是令人作嘔。」梁應安又喝了一大口,雙眼猩紅,淚珠滾落,眼中恨意濃烈如墨。
梁應安氣的胸膛上下起伏,將酒壺狠狠地摔出去,咬緊牙關,渾身戾氣暴漲,「我就該將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九羅上前,扶住她,勸道:「帝姬,彆氣壞了身子。」
梁應安無力癱坐在地上,雙手捧臉,悲慟大哭了起來。
九羅也不禁跟著哽咽。
兩人依偎著,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在南越幽宮之中,也曾是這般互相取暖和慰藉的。
躲在房頂上的林深看著院中哭泣的主僕倆,深深嘆了口氣,眸中閃動著憐惜和心疼,「我猜到她會過得煎熬,可真親耳聽到後,卻發覺我所想的煎熬不如她所受痛苦的萬分之一。」
她還是放心不下,偷偷跟了梁應安一路。
系統也跟嘆了口氣:【是挺慘的。】
原劇情線都是圍繞著「主角」撰寫的,對於配角、炮灰、背景板等角色的完整度不會太高,從故事開始到故事解決,無人知曉梁應安那兩年為質的磨難,自然不會對她憐惜和同情。
林深懊惱道:「早知道我不問了。」
如今好感度都達到了45%,再努力一下任務就能完成了,又何必讓梁應安再次陷入過往的痛苦之中呢?
系統安慰道:【我知道你的本意也是想明白你們倆之間的誤會,你也不是故意的,別往心裡去。】
林深閉了閉眼,看著九羅將梁應安扶進房間休息後離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林深聽到房間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悄聲飛至房間裡。
林深坐到床邊,看著梁應安,雙眼有些紅腫。
嘴巴輕輕蠕動,像是在嘟囔著什麼。
林深俯身湊近,聽著梁應安喃喃道:「...明明..明明是你先討厭我的,你是先看不起..我,你根本就..瞧不上我,你..你看我...就覺得..我噁心,你覺得..我骯髒,你看見..看見我臉色那麼差,還對我...想要作嘔...」
說著說著,淚水又從緊閉的眼角滑落下來。
林深抬手逝去那一滴滴滾燙的淚珠。
那個「你」應該說的就是原主。
討厭?瞧不上?看不起?
覺得她噁心?覺得她骯髒?似欲作嘔?
這一聲聲質問將林深搞得一頭霧水,她一邊輕撫梁應安流下的淚,一邊回想原劇情線是不是錯漏了什麼原主和梁應安之間的關係。
林深看了好幾遍,在她傳入這個任務世界前,原主和梁應安之間的聯繫只有南越國破那天。
原主看見了梁應安屠殺南越皇族的場面,她似瘋魔了一般,又是用刀又是用劍,將南越皇子和公主一一砍殺。
那時原主對梁應安報復並沒有太多感觸,也沒有像其他人因為她的嗜血殘忍,兇狠陰鷙而流露出來恐懼和牴觸的情緒。
原主的想法很簡單,南越國人傷害了梁應安,梁應安又傷害了回去,一報還一報,算是兩清。
只是——
林深撫淚的動作一滯,心疼的表情突然卡殼住。
原主其實也參加了那場戰役,只是鮮少人知道她去做了什麼,再加上原主身份尊貴,無人敢詢問她出現在南越宮城的原因。
原主那日受了重傷,在與梁應安見面的瞬間,傷勢惡化,痛苦洶湧而來,為了防止在眾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受傷脆弱的一面,強忍著將那口到嗓子眼的淤血給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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