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川不好意思的笑。

謝夫人拍板，「反正人和錢都是我的，你這菜譜就算是入股吧，每年我給你二成利錢，別想別的了！」

越雲川心滿意足，留下菜譜告退。

很快，火鍋等新鮮食材開始在京城流行起來，生意越發紅火。

越雲川收到的二成利也越來越多。

漸漸的他們家也從赤貧重返小康。

越雲川在帳上的錢足夠驚艷到南星的時候，特意抱著帳本等著她回來。

但是直到深夜，越雲川才等回南星。

南星衣服上還有一點血污，但神情卻是放鬆而愉悅的。

越雲川要拉著她看帳本，被南星避開了，「我先去洗洗身上的血，你等等……」

越雲川等不及，他直接跟著進了浴室，在浴室旁邊的小桌子上翻開手裡的帳冊，一條條的給南星讀收入情況。

南星本來十分疲憊，卻被一條條收入給震驚了，她連忙問，「我們哪裡來的這些收入？」

越雲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是把師母開店他提供菜譜的事情說了。

南星，「……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謝謝師母。」

但無論如何，哪怕越雲川外派當官，這些錢也足夠她們過上很好的生活了。

南星震驚過後，懶洋洋的趴在浴桶上，「我忽然覺得，只有我一個女醫是不行的，我救不了這天下女子……」

這件事就比較大了。

救天下女子……

越雲川沒想到南星的志向竟然如此遠大，他相信南星竟然說出來了必然是已經有了怎麼做的想法，「你想要怎麼做呢？」

南星伸手撩動浴桶裡面的水，「我想要收天下貧困女子為徒弟，專門培養出一批女醫，再讓這些女醫繼續收徒，我想著若是這樣做，很多年過去之後，這天下或許會在沒有因難產而死的女子……」

越雲川沉默了。

南星的志向遠大，甚至有點天真了。

這世界上很多女子和幼童無法活下去，並非是因為醫術的緣故，而是生產力跟不上。

哪怕這些孩子活了下來，也可能在成長過程之中困餓而死。

這不是醫術沒有普及的緣故，這是因為受困於生產力與社會矛盾的問題。

這個問題並非能靠著越雲川和南星的努力就能夠解決的。

在這個封建古代社會，越雲川只能保證他們全家好好的活下去。

越雲川沉默的時間有點久。

隔著一道屏風的南星看不見越雲川的神情，她不解的撩動水面，「相公……？」

越雲川被喚的回過神來，他低聲說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你去做你想要做的吧！」

哪怕社會如此，哪怕他們兩個人做的一點點小事根本無法改變世界。

但從不能因此什麼都不去做。

人類社會發展不就是因為每個先輩的一點點小小的進步嗎？

南星不知道越雲川腦子裡複雜的歷程，她只覺得得到了丈夫的支持，很開心。

越雲川在答應南星之後，也在想著，自己能夠在這古代封建社會做些什麼。

他想了又想，他無法改變社會的根本制度，那麼就只能想辦法讓平民獲得更好一些。

結束翰林院的生活之後，越雲川會被授官，最可能的就是成為一地的父母官。

作為一地父母官，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土地裡面有更多的產出，那麼有什麼增產的法子呢？

越雲川開始常駐翰林院的藏書閣，專門鑽研農業書籍，同時主要就是煩系統，讓系統多多吐一點關於未來社會的增產辦法。

越雲川將這些東西都單獨整理出來，準備有朝一日能做主的時候使用。

這期間，南星卻是在醫館內收了女學生。

這些女學生有大有小，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家境都很貧窮。

南星這一步沒有邁出去太大，她一開始只收了三個女學生。

古代女子認識字的實在太少，能夠識字的往往都喜歡找更加體面的活計。

南星只能找一些聰明的貧家女孩自己教導，只是從識字開始教起，這就很慢了。

南星曾經因此而沮喪過一段時間。

越雲川安慰她，「女醫本來就艱難，從頭開始培養也總比沒人培養的好，你若是不耐煩從頭開始教導，我們就雇個先生回來教她們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