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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十二歲的琉璃登場之時,宋從心總算知道為什麼「唯有城主能唱這一曲」了。

扎著雙丫髻跳上台來的少女面目稚嫩,玲瓏可愛。楚夭見了卻突然「嘶」了一聲,忍不住湊到宋從心耳邊道:「這年頭當正旦還得學縮骨功了嗎?」

宋從心心想,這算什麼,「琉璃」序幕時登場的那步法在天書的標註里是至少「地階」的身法呢。

再次登場的「琉璃」這回唱的是花旦,他將一個古靈精怪、調皮可愛的少女形象詮釋得活靈活現。其中,戲曲還添加了許多令人啞然失笑的片段與細節,比如這個生來美麗的女孩總是喜歡照鏡子,在被養父母調侃時總是理直氣壯地反駁「天生麗質難自棄,自晦莫如負天資」;被鄰家的男孩欺負時以智相鬥,令他當眾出醜;第一天去上私塾回來時噘著嘴,養母問「今天先生說了什麼」,琉璃扁著嘴說「先生說不要哭」……

那時的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但顯然,這些美好最終都是為了摔碎給觀眾看的。

琉璃十二歲那年,大旱,饑荒,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席捲了城池。在這場「晝死人,莫問數;夜死人,不敢哭」的人間慘劇中,琉璃家破人亡,她拿著養母臨終前給她的生母的信物,一路顛沛流離。行走在這滿目瘡痍的亂世,她四處流浪時,餓極的災民想把她丟進鍋里煮成一鍋爛肉。在生死一線的剎那,被難民摁在水中險些窒息琉璃,看見水中浮現出了「另一個自己」。

當身著「青衣」的琉璃和身著「花衫」的琉璃手牽著手站在戲台上時,底下的觀眾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這並不是沒有預兆的,先前的每一處戲目中,琉璃出現的地方都會有一面鏡子,鏡子中的琉璃一直都身穿青衣。但當時人們只以為這是琉璃「愛美」的天性,沒去思考其中的深意。

青衣琉璃比花旦琉璃更為狠辣,「她」將花旦琉璃拽入了水中,趁著難民下河尋找琉璃時,用水草將其絆倒,用石頭將其砸暈、淹死。而後「她」又回到那些討論著如何把琉璃吃掉的難民棚里,借他們煮水準備烹她的火種點燃了草棚,設下陷阱讓這些餓得跑不動路的難民全部燒死在火海里。在那之後,青衣琉璃便帶著花旦琉璃四處奔波,「她」只在琉璃遇到危險時出現,就像一個沉默寡言的影子。

不明真相的觀眾只會覺得那是兩個長相相似的小女孩在對戲,但對宋從心而言,她只能靠不停喝茶來緩解跳動的眉心。

……宋從心覺得,她可能真的無法理解這些大能。莫非對方苦心修煉至此,就是為了能分神出來同時唱花旦和青衣嗎?

就在這時,被青衣琉璃拽著的花旦琉璃似乎感覺到了宋從心的心中所想,他抬起頭,看向她們所在的方向。

隔著燈火的距離,宋從心臉上的易容未卸,可那人卻好似發現了她一般,突然對宋從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宋從心:「……」

第107章

《琉璃傳》的後半部分可謂是急轉直下,各種驚心動魄的打戲輔以陰謀詭計,看得人目不暇接。

兩個半大的孩子,想要在亂世中活下去註定是不容易的。青衣琉璃與花旦琉璃遭遇了人販,這一回,孩童的力量與智慧在絕對的權勢下脆弱得不堪一擊。琉璃落入了一個名為「紅樓」的魔窟,這個魔窟明面上經營著接待達官貴人的青樓楚館,實際上私底下還幹著諜報與血色的營生。

也就在這一段,青衣琉璃與花旦琉璃爆發了劇烈的爭執。青衣琉璃執意要帶花旦琉璃走,花旦琉璃卻不願,這個任性而又嬌慣的少女早已受夠了朝不保夕、命如浮萍的生活。哪怕眼前鋪陳的是一條烈火烹油的血色花路,她也想要。她告訴青衣琉璃,她要成為花魁,成為人上人,她不願再吃苦受累,不再想去追逐那渺茫而又遙遠的身世。她只要自己能過得好,旁地別的,她不在乎。

琉璃是一個讓人愛不起來的孩子。

難得的是,寫下這齣戲劇的人也並沒有想要掩蓋以及美化琉璃形象的想法。他並沒有為琉璃的遭遇賦予任何的苦衷,就仿佛那些身不由己的苦難都是人生原有的因果。相反,他更多地描寫琉璃的自私任性、驕傲刻薄,她漂亮而又明媚,卻與「琉璃」之名如有天塹之隔。

勸不回一意孤行的花旦琉璃,青衣琉璃便轉頭去尋了紅樓的樓主,青衣接受了紅樓暗面的工作,而那看似光鮮亮麗實則暗藏刀光劍影的諜報工作則被花旦琉璃接手。戲台上,眾人可以看見整個場景被劃分為鮮明的兩半,一邊是夜色暗沉、血光氤氳的浮屠煉獄;一邊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明媚花路。白天,花旦琉璃用美貌與才情周旋於權貴之間,夜晚,青衣琉璃的刀上便會滴落不知誰人的鮮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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