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春熙,端來,」謝靈瑜突然開口。
兩人這才意識她們竟在謝靈瑜面前拌嘴,於是紛紛閉嘴不敢再說話,春熙趕緊從花嬤嬤手裡端過湯盞,手指貼著碗壁試了試溫熱,這才小心翼翼遞給謝靈瑜。
謝靈瑜安靜喝了幾口參湯,其餘眾人皆不敢言語。
她雖不說話,但腦子裡卻沒停下來。
其實底下人什麼德性,還得看主子。
謝靈瑜性子雖淡,卻不是刻薄的主子,甚至有些過分縱容。
她是怕授人以柄,傳出什麼苛責家僕的名聲,無端也生出是非。
況且花嬤嬤在她面前一貫的討好逢迎,又是她母妃親自給她的人,她便是衝著母妃的面兒,都多給了三分薄面。
只是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進退,三分薄面能讓她開起染坊。
上華宮統共只謝靈瑜一個主子,花嬤嬤在這裡頗有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思。
直到窗外傳來隱隱吵鬧聲,謝靈瑜抬頭,從菱花窗半敞著的窗縫裡,有人影似闖進了院中,只是很快便被守在殿外的其他婢女攔了下來。
兩相糾纏之間,來人奮力掙扎,發出嗚咽作響的聲音。
「何人在外?」謝靈瑜微微抬高了聲音。
殿外之人聽到她的聲音,心氣一振,竟掙脫其他婢女的拖拽,高聲喊道:「殿下,婢子月桃有冤屈,求殿下為婢子做主。」
此刻殿內的幾人神色各異,春熙自是驚訝,沒想到是誰敢這般大膽。
而花嬤嬤聽著這聲音,立即道:「也不知是哪個不動規矩的,竟敢跑到這裡來撒野,待老奴去料理了她。」
謝靈瑜見她這麼急切,反而來了興致。
她彎唇淡笑了聲:「既然她膽敢闖到這裡來,不如就聽聽她有何冤屈。」
說著,謝靈瑜已然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謝靈瑜到門口,瞧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婢子,模樣倒是有幾分清秀姿色,一瞧見她出現,婢子抬頭雙眼含淚中透著悲憤。
謝靈瑜垂眸:「你要我做什麼主?」
這個婢子往前爬了幾步,跪伏在地:「殿下,上華宮主事薛貴因強納婢子不成,竟派人將婢子父親的腿打斷,意圖想要逼迫婢子全家屈服。」
不等謝靈瑜開口,旁邊的花嬤嬤怒呵道:「放肆,你一個小小婢子不好生當差,還不顧女郎還在病中,這般強闖到內殿來,如今竟敢開口污衊主事,這上華宮裡還有一點規矩嗎?」
「來人,將這婢子給我拖下去。」
她一開口,兩旁的婢女當下起身,幾人合力便要將月桃拖下去。
「殿下,婢子乃是您的人,即便有錯也理應由殿下定奪,」月桃心知自己若真被拖走下場可想而知,於是她不顧一切掙扎,又急又快的喊道。
花嬤嬤一聽這話,更來氣了:「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婢子,把她嘴堵上。」
一個婢女當下拿出帕子,要捂住月桃的嘴。
此刻月桃雙手被死死鉗住,眼看著帕子要捂到嘴上,眼底終究露出絕望。
謝靈瑜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由想到原來自己從前竟這般軟弱。
花嬤嬤一個奴僕,擺的譜竟比她還大。
這些婢子一聽吩咐,便當著她的面,二話不說動手了。
「慢著。」
一道清冷女聲,突然響起。
這一句飄然而至的兩個字,讓月桃眼中一下重新有了光。
「放開她,」謝靈瑜望向左右還抓著月桃的婢女,吩咐道:「讓她繼續說。」
「殿下,我知
道薛貴他手腳不乾淨,他倒賣上陽宮中物件,因為他同婢子說,若是嫁給他日後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他年紀與婢子爹爹相仿,又生性好色,婢子豈能委身與他。」
她這麼一說,花嬤嬤當下就急了:「女郎,這個婢子這般沒規矩,您可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
「一面之詞,」謝靈瑜長眉微揚,輕飄飄拋下一句:「派人前往薛貴搜查,一查便可分辨是非。」
「春熙,你去上華宮參軍處傳我的話,讓他帶一隊護衛,立即搜查薛貴住處。」
這話一出,別說花嬤嬤,便是春熙都驚呆了。
誰不知這位殿下雖身份尊貴,卻性子過分寬宥,即便上華宮真有人犯事,多半是大事化小,輕拿輕放了事,何曾見過殿下這般雷厲風行。
春熙走後,花嬤嬤還要再說話,謝靈瑜卻率先抬手。
她望著花嬤嬤:「嬤嬤無需多言,我既派人去查,便是打算不冤枉一個好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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