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用心良苦,」賀蘭放當即說道。
謝靈瑜卻擺了擺手,輕聲叮囑:「謝獻雖說已被擒住,但他畢竟乃是此次謀逆主犯,即便死罪難逃,也要先行送回長安,讓聖人親自處置。所以沒有本王的手諭,誰都不能靠近他。」
賀蘭放知道此事茲事體大,便當即應下。
謝靈瑜交代好這些後,賀蘭放便說:「殿下您奔波了一夜,不如先去歇息會吧。」
她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
待賀蘭放退下之後,謝靈瑜便走了出去。
方才他們剛一回到營地,謝靈瑜便立馬讓蕭晏行去營帳里歇息,他身上還有傷口,這會兒早已經有軍醫給他包紮治療。
等她入了蕭晏行所在的營帳,便見他安靜躺在床上。
他強行跟著自己前去捉拿謝獻,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傷口被重新包紮之後,他整個便也睡了過去。
謝靈瑜坐在他床榻邊,安靜望著他的睡顏。
這樣一張清俊至極的臉龐,眼底卻是染上了一層灰青,這麼多來,他一直在守城的最前線,還多次帶兵出城與敵人廝殺。
如今他早已經是累到至極了。
謝靈瑜心中不由想起謝獻所說的話。
他說當年那場刺殺,是聖人借著楚王的手,除掉心頭大患。
聖人的心頭大患是誰?
三千衛?還是她的父王?
雖然方才謝靈瑜直接讓人堵住了謝獻的嘴,看似她沒有相信他的話,但是事關她父王之死,她如何能不懷疑。
在得知蕭晏行與三千衛的關係,謝靈瑜忍著心中悲痛,也將自己所愛之人徹底驅逐出了長安。
倘若當年真相,並非是他們所想的那般。
她所做的,對蕭晏行來說,並不公平。
況且謝靈瑜這兩年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她已在調查當年蕭晏行父親崔知節的謀反之事。
如今看來,崔知節所謂的謀反,如何看都是一樁冤案。
「阿瑜,」突然一聲低喚響起,將謝靈瑜原本飄遠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謝靈瑜低頭看向床榻上躺著的人,不由心疼道:「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方才大夫說了,你身子損耗太過厲害,需得好生靜養。」
但是蕭晏行似乎並未徹底醒來,他眼神里還透著些許迷茫般。
待過了片刻,他這才漸漸清明起來。
只是他伸手拽著她的手腕,突然輕聲說:「阿瑜,上來。」
上來?
謝靈瑜一怔。
隨後就見蕭晏行又輕聲說;「陪我躺上一會兒。」
謝靈瑜眨了眨眼眸,小聲說:「我會打攪你歇息的。」
「阿瑜。」
蕭晏行並未說其他勸慰的話,只是小聲又喚了她的名字。
明明他並未太過示弱,可是謝靈瑜卻莫名覺得,他這莫非是在撒嬌?
堂堂蕭晏行,一刀可斬敵將首級的蕭晏行,似乎是在衝著她撒嬌??
這般想著,謝靈瑜原本心頭的婉拒,一下變得不那麼堅定。
特別是這麼多天以來,兩人都緊繃著所有神經,面對揚州城外的數十萬大軍,全城幾十萬人的性命都擔在他們的肩膀上。
他們還不能流露出一絲軟弱和退卻。
終於在這一刻,他們可以卸下心頭的重擔。
就連蕭晏行似乎都變得不太一樣了,於是謝靈瑜再不猶豫,果斷脫了靴子躺在床上,陪著他一起睡下。
這一睡便是直到天黑,外面隱隱傳來的聲音,讓謝靈瑜從睡夢中醒來。
只是當她睜開眼睛,看著床榻旁的人影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在她剛坐起來,就見帳門口有了動靜,待她抬頭看過去,就見蕭晏行手中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醒了,」見她醒來,他溫柔說道。
謝靈瑜見狀,趕緊穿上靴子,便迎了上來,接過他手裡的食盒。
她上下打量著他的身體,不由嗔怪道:「你身上還有傷呢,應該臥床養傷。」
蕭晏行倒是不以為然:「不過都是皮外傷,所以我便出去看了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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