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問不出來，就自己找。」

寧安漸漸也明白了，臨死前的醒悟這種東西其實要看人。有的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如果林之敏真的為自己曾經所作所為感覺到內疚。以郭生和她團隊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想做什麼不可能沒有動靜。但聯邦這幾百年幾乎沒有華族活動的痕跡，可見這幫人四百多年什麼都沒為華族做過。

斯諾德的目光靜靜地落到寧安身上，這段時間寧安成長了很多。

想起之前在試煉場寧安一驚一乍的飽受驚嚇模樣，他嘴角輕輕勾了勾。雖然需要人保護的女性很可愛，但可愛不是生存的資本。斯諾德不需要寧安可愛，他只希望她擁有自保的能力。

「走吧。」

頭髮緩緩在半空中晃動了一個弧度，斯諾德走到了寧安的身邊，微微低頭，「大廳我下午已經搜過，除了一些記錄冊和專業書籍，沒什麼重要線索。不過，這個海底基地應該是四百多年前華族的一個軍事基地。地下存放了武器庫和彈藥庫，不過裡面的武器型號比較老。」

尼爾回頭：「有彈藥庫？華族四百多年前就已經能在海下建造基地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寧安的一隻手摸著牆皮，牆皮靠近天花板的位置已經被水漬浸黃，仿佛佐證了這地方的年代久遠，「華族在藍星時代是出了名的基建狂魔。沒有什麼世紀工程是華族工程師不能克服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多看點書吧！」

寧安白了尼爾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地下建築有一種熟悉感。就像是很多年前來過一樣。不，應該說，很多年前生活在這。她掐著林之敏在大廳走動，看向東南、東北、正南、西南、西北、正西、正東、正北八個方向的門，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了這裡的俯視地形圖。

嫌麻煩，乾脆一掌將林之敏劈暈，「尼爾，幫忙看住她。我有點事確認一下。」

「啊？」尼爾有點不爽，寧安跟艾斯溫格上將未免太熟了吧！

將老太太甩到背上，尼爾快步跟上寧安：「你等等我！」

果然，等他們快速將八個通道全部搜一遍，確定了寧安的猜想。

「這確實就是一個船舵形狀的建築群。」

一個類似於中世紀帆船的舵那樣的巨大圓環，中間環形的三道嵌套，正中央一個巨大的中廳。從中央圓形廳的八個方向輻射出去的八個通道橫穿三道圓環，在通道盡頭是八個圓形的小廳。而他們之前下來的大廳，就是圓形船舵的正靶心。

「你怎麼知道的？」盡頭的八個小廳被鎖，進不去。

尼爾靠在牆邊，將昏迷的林之敏丟在地上。這老太太挨了寧安的一下，昏迷的很徹底。

斯諾德皺著眉頭，看著目前他們面前緊閉的大門。

這個鐵門早已經生鏽，閥門將門焊得死死的。不知道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打開過，還是另有通道。隔著門都嗅道一股生化藥劑憑的味道：「這裡面存放的生化製品。」

這個味道，寧安曾在阿勒法古戰場的地下實驗室負三層聞到過。泡麵胚胎和嬰孩的玻璃罐……

寧安想到什麼，雙手凝結成爪。

斯諾德低頭看了眼她的手，他很早以前就見過寧安的獸態。她的爪子經過半年的磨鍊，已經長到了非常驚人的長度。爪形和尖銳程度，看得出殺傷力不錯。

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給寧安讓出空間。

寧安雙手在門上抓了好幾下，那利爪劃在金屬上的尖銳聲響響起，卻只是在門上留下了幾道痕跡。並沒有像在其他地下實驗室的金屬門，輕鬆抓爛。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金屬，怎麼這麼硬？」尼爾皺起眉頭，「我來試試。」

結果，他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兩人的臉色突然難看。

剛才他們已經將這地方沒有上鎖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除了那些專業書籍和特殊手稿，確實沒有其他發現。且斯諾德第一次下來的時候其實就清理了地下基地的所有監控。這個基地里沒有人，就是一個空的海底基地。但意外的是，下面的各項設施依舊在平穩地運行。

「我查過聖路易斯大教堂的供電系統和供氧系統，」斯諾德嗓音淡淡的，「這裡耗電巨大，供氧系統也在正常運轉。這些緊閉的門裡有什麼，還真不好說。」

「門你試過打開嗎？」

「試過。」斯諾德點頭，「我也切不碎，應該是特殊金屬。」

「特殊金屬？」什麼金屬是斯諾德都切不碎的？

寧安不信邪，她突然往後退。退到足夠遠的位置，加速衝刺，然後一腳踹在了門上。

那門震動了幾下，牆體都跟著裂了幾條裂縫，但門依舊紋絲不動。

「你沒用全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