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她終究還是將一些事娓娓道來,從頭至尾,像是講故事一般,仔細地講給他聽。
車外紅牆綠瓦,雀鳥低飛,女子聲音柔長綿延,一句一句地落在他的心尖。
聽著她細細道來,謝濯塵看著眼前容貌絕美的她,卻莫名覺得,自己似乎從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她的確是遠方而來,可如今到了這兒,孤苦無依,她也只有他。
“說來也好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炮灰女配,應該不會配得上你這個男主角,為此,我時常將自己的情感克制,以免一發不可收拾。”
溫虞笑起來眉眼彎彎,美眸明亮地像是鍍了一層清暉,謝濯塵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似是怕失去她。
她又沉浸式的緩緩說了些最後的話,最後一語落下,她只覺得周身好似卸去了枷鎖,沒來由地一陣輕鬆。
而謝濯塵,卻始終一言不發,直到她說完,他卻猛地手上用力,將她緊緊攬入懷中,下頜靠在她的肩窩,緩緩閉上了雙眼。
女子柔長綿延的聲音過後,紅牆綠瓦中,出現了男子信誓旦旦的低吟。
他說:“我不管你是你口中所說的炮灰還是女配,如若不能與你相伴餘生,那我寧願不做那所謂的男主。”
他說:“別人眼裡你是無人問津的小人物,但你在我心裡,是空中明月,掌中美玉,心上硃砂。”
字字句句像是在無形中敲擊著她的心臟,那種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卻讓她有些緊張的無措,她眼眶突然紅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快要離開謝濯塵了。
這本書即將收尾,她又以什麼身份再次留下去呢?
對謝濯塵的話,她想張嘴說什麼,卻全部堵在喉嚨,無法說出半個字來。
馬車徐徐前行,兩人環抱無言,這一瞬,好似宮牆之中,時間已然停滯。
溫虞長睫輕顫,她突然有些不舍了。
宮宴上,蕭鳶還未出現,四周貴女公子都已入座,除此之外,一些說得上身份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譬如太子太傅薛縱,譬如一些中立的黨羽,甚至,還有蕭鳶的後宮。
但縱觀宮宴上,流觴曲水,外邦使臣覲見實為緩兵之計!
四周貴族人脈還是極多,可各個心懷鬼胎,也不知是何方黨羽,均神色不善地環顧。
“那是誰?”
不知誰來了,落座的世家子弟均站起身來,滿臉好奇地盯著來人,來人信步款款,一身錦衣更是十分合適,將他的身形勾勒極好。
墨發高束,唇角帶著淺淺地笑意,看起來是個聽話乖巧的奶油小生。
樂正殊“啪”的一聲打開了摺扇,若有所思地忽視四周的目光,慢悠悠地朝著宴上走來,原本落座的人全部都站了起來,看向此人面色難看。
一些年紀輕的看著他倒是沒什麼印象,只是好奇他為何如此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甚至看起來比女帝的架子還大。
眾人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此刻蕭鳶還是沒來,但有人看到已經有小太監前去報信了。
樂正殊身後跟著不好的人,他更是膽大妄為,直接坐在了蕭鳶皇帝的主位上,笑意盈盈地觸摸了起來。
“放肆!”
一些肱股之臣見此,猛地拍桌子站起身來,憤怒地盯著不知天高地厚的樂正殊,滿眼恨意,“你是什麼人,竟敢坐陛下的鳳榻?”
聞言,四周的人均數屏住了呼吸,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似是並不想與她牽扯太多。
樂正殊也不惱,手依舊摩挲著鳳榻,仔細垂眸,盯著這上方的一寸一寸。
“你既說是鳳榻,那我坐了,不就成了龍榻?”
他眉眼一抬,“既如此,見到朕,諸位還不跪下?!”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落在了趕來的溫虞與謝濯塵耳中,兩人看向主位上的人,臉色均是一怔,腳步也同時停了下來。
四周一片死寂,惶恐不已地盯著上方的樂正殊,有人已經開始拿旁邊的酒杯做武器了。
如此氛圍,實在詭異,安靜如斯,像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你來了?”
見到溫虞,樂正殊臉上的慍怒頃刻間消失,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幾步走了下來,活脫脫像個少年人,哪裡還有剛剛那種威嚴?
見他想靠近溫虞,謝濯塵手臂一撈,直接將她拉在了自己身後,皺眉警惕地看向他。
“哇,你也太小氣了,我都還沒跟她說話呢!”樂正殊沒好氣地看著謝濯塵。
謝濯塵面無表情,他認識的樂正殊,可不是這種道貌岸然之輩。
“我不認識你。”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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