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抬手揉了揉眼尾:「走吧。」
「這輛報廢的車應該會拉去車管所。」雍長殊不疾不徐地說道,「白牧和其他兩個人,雖然實力不算特別強,但是應該也不會在厲鬼襲擊的時候毫無應對之策,這車應該被做了手腳。」
元酒忽然抬眸定定看著他:「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交警安排的拖車將汽車拖走後,地上只剩下零星血跡。
元酒走到綠化帶邊,蹲下身將手伸進草叢裡。
她的指尖觸摸到細細的白色粉末,雙指輕輕捻了兩下,她嘆氣道:「化成齏粉的玉石。」
雍長殊低頭看著她的指尖:「應該是刻了什麼東西,發揮作用後就自行粉碎。」
「應該是遮陰陣。」
元酒將手上細粉末拍掉,沉聲說道:「遮陰陣能夠遮擋陰氣,這個陣法不難,用處也不是很大,是由五陽陣圖演變出來的一種。」
「五陽陣圖的作用是驅逐陰氣,抵擋陰氣。」
「遮陰陣屬於五陽陣圖的變陣,一般刻在玉石上效果最佳,但發揮一次作用後,玉石便會化為齏粉。」
雍長殊好奇道:「你不是不了解近百年的道門和邪修嗎?」
「老頭兒的書房裡,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筆記,對於奇奇怪怪的東西也有記錄,我無聊的時候會偶爾翻看,遮陰陣剛巧是前兩天在書上瞥到了。」
周宴一直飄在兩人身邊,看著滿臉冷肅的元酒和雍長殊,心裡有點忐忑。
如果她早點提到那隻男鬼,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起車禍。
就在她害怕元酒會直接送她去地府之際,那如同精雕玉琢的兩人轉身走了過來:「走吧,先回去。」
人都跑了,而且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找是找不到了。
周宴試探著:「大師……你不責怪我嗎?」
元酒與雍長殊走在人行道上,不解道:「責怪你什麼?」
「我沒有……早點兒告訴你那隻鬼的事情。」
元酒:「和你沒關係。」
「不管你說還是不說,他們都會遇上這種事情,釀成如今這般後果有很多原因,但卻絕對怪不到你頭上。」
周宴悄然鬆了口氣,感激萬分:「謝謝大師。」
「行了,閉嘴,趕路。」
元酒看了眼時間,還能趕上末班公交。
兩人再度停靠在一個公交站台,這個地方車流不多,更沒什麼人跡。
等了差不多六七分鐘,一輛看著有些破舊的公交從拐角慢慢駛來。
元酒原本正低頭思考著,忽然抬起頭看向那輛開得很慢的公交,忍不住揉了揉內眥。
「車來了!」周宴從位置上飄起來,看著連燈都沒亮的公交,忍不住嘀咕道,「這公交好破,現在北海市竟然還有這種破破爛爛的公交?」
就在元酒和雍長殊看著公交靠近時,一輛轟隆隆的跑車從另一側駛過來,行至之前車禍發生地點附近時,只看見車尾開始打擺,接著駛出了一段距離後,靠著右車道慢慢停下。
一個青年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看著沒氣兒的車胎,忍不住抬腳踹了一下輪胎。
「靠!」
青年罵罵咧咧地去後備箱拿了警示牌,放在了車後一百多米的位置,拿出手機站在路邊打保險公司電話。
周宴扭頭好奇地看著那青年,笑著道:「他運氣好差,竟然爆胎了。」
「車禍那地方應該沒有任何鬼祟,應該就是巧合……」元酒說。
雍長殊:「倒也未必,剛剛那輛報廢的汽車損壞嚴重,說不定有什麼鋒利的小部件飛濺到其他地方,扎壞了車胎也說不準。」
兩人一鬼站在馬路對面,一臉吃瓜看著對面青年衝著電話咆哮,接著憤怒地掛了電話,忽然扭頭朝著他們看過來。
元酒:「……」
雍長殊:「……」
對面青年被他們的眼神看得有點不爽,隔著馬路暴躁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啊?」
周宴笑噴:「他是個沙雕嗎?」
對面青年盯著周宴:「沙雕你妹啊!」
這下周宴震驚了,她扭頭看著元酒:「他是不是有病?竟然能看見我?」
元酒輕輕嘆氣:「能在這個點兒遇上鬼公交,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是氣運很低的人,這又是大晚上的,看見你應該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元酒話音剛落,那輛開得特別慢的公交終於靠站台停下,車內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對面的青年輕嗤道:「這都什麼年頭了,還坐這種破公交車!」
車門打開時,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周宴朝著對面青年扮了個鬼臉,然後先飄上了公交。
對面青年眼神直勾勾看著周宴,整個人如遭雷殛。
那個女生……特喵的竟然飄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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