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尖在地面上慢悠悠地晃著,一隻小皮球滾到了她腳邊,被她抬腳踩住。
盯著皮球看了兩秒,她才掀起眼帘,看到了一個穿著短袖短褲的小男孩兒。
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怔忪,雙手輕輕掐著身下的石台,險些將石頭掰下來。
「姐姐,能把皮球還給我嗎?」
小男孩兒皮膚白皙,長著和她一樣漂亮的杏眼,看著約莫四五歲的樣子。
元酒抬腳,將皮球從左腳下換到右腳下,定定地審視了他片刻。
「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兒盯著她腳下的皮球,感覺到眼前的人好像……不太好相處,扁了扁嘴,有點委屈,但還是很誠實地回答:「昊昊。」
元酒右腳尖將皮球滾起來,讓球穩穩立在腳尖,忽然勾唇笑了一下。
只是笑容中並無太多溫暖的底色,反而有種莫名自嘲之意。
「接好。」
元酒將腳尖皮球輕輕一揚,皮球穩穩地落在小朋友懷中。
小男孩兒抱著球愣了愣,隨後笑著說道:「謝謝姐姐。」
說完,人就扭頭往商場門口方向跑去。
元酒順著他離開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穿著白色碎花裙子的女人,安安靜靜地看了很久。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或者說,已經放下了。
放下那對為了生存而放棄她父母,放下了父母毫不掩飾的偏愛。
因為這個世上,有些人親緣向來淺薄,求不得便是命。
她從前什麼都不懂,面對父母把她送入山中,在她找回去後,又被交換給其他人做口糧,內心也只是難過,從來沒有憤恨,只是偶爾會想著為什麼男孩子和女孩子,明明都是父母所生,卻總是一個被偏愛,一個卻總是被忽略,甚至被厭棄。
男孩兒比女孩兒重要,這個道理在遇見師尊之前,一直刻在她心裡。
直到被師尊帶回去。
她才明白男女其實並無不同。
就像有了天,就有了地;有了陰,就必然有陽。
有男自然也就有女。
一脈相承,本無不同,只因一念偏頗。
……
元酒慢慢垂下眼皮,心情有點不太好。
她沒想到會遇上父母和弟弟的轉世。
已經是毫無干係之人,對方與她相見不識,也沒什麼可難過的。
她捏了捏指尖,用腳尖碾著地面,忽然聽到高高低低的驚呼聲。
五識過人,讓她對身邊聲音過于敏銳,她回來之後一向不愛將神識外放,主要是……這裡也確實沒有太多危險,需要時時將身邊方圓數百米,甚至數千米範圍內的人與物一一探查。
不過這次……
元酒忽然抬頭看向站在步行街上的白衣青年,她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掐了一下臉頰。
不是做夢啊。
乾燥炙熱的陽光下,層層白衣嚴嚴整整,一頭青絲用了只木簪半挽在腦後,長身而立,端肅昳麗的眉眼,不妖不媚,偏偏自帶三分冷冽與高潔,仿佛盛開在雪山峭壁之上的孤樹,讓人望而生畏,望而生羨。
青年緩步走到她面前,垂眸看著她呆怔的臉,只喚了一聲:「阿酒。」
元酒腳尖停住,揚起嘴角,笑得一臉開心:「師尊。」
……
熊梓誠提著飲料和甜點回來時,看到元酒身邊坐了一個男人。
他拎著東西,呆呆站在原地,忍不住感慨道:「我滴個娘嘞!」
這種樣貌……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元酒偏首看著熊梓誠,朝他招了招手,笑道:「這是我師尊。」
熊梓誠雙目圓瞠,震驚道:「天啊,小觀主你師尊竟然還在世啊?」
城上月抬眸朝著他看去,元酒小臉一凜,輕聲薄斥道:「說什麼呢你!會不會說話?」
熊梓誠驟然反應過來,立刻道歉:「抱歉抱歉,說錯話了……」
「我還以為歸元觀是長輩……啊,也不能這麼說……」他撓了撓頭,感覺怎麼說好像都不太對,一時間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
元酒無奈搖了搖頭:「算了,你還是別說。」
熊梓誠也就尷尬了幾秒,元酒一擺手後,他立刻就釋然了。
「元觀主,給你買的飲料,嘗嘗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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