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去找小鬼,地上的碎片又漸漸粘合起來,形成一枚不規則的鏡子。
元酒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兩秒。
臉色黑了。
鏡子上依舊附著很濃的陰氣,模糊的鏡面里三個人在來來回回的走動。
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元酒掏出自己的雷符,反手將兩枚雷符貼在鏡面上,單手點了一縷靈氣,飛指彈入雷符中。
兩枚雷符上的靈光交相輝映,黃色的紙張被一股勁風震動,沙沙作響。
梅肇池村上空,原本壓頂的黑雲,在頃刻間列出無數密集的閃電。
元酒回頭反手抓著小鬼塞進袖子裡,扭頭往後跑了兩步,老神在在地看著抽筋兒似的扭曲起來的鏡子。
她在心底默數了三個數,「轟隆」一聲巨響,數十道碗口粗的驚雷落下,直直的劈在了被陰氣籠罩的小院子內,尤其是破舊的小樓房,感覺就像一張鼓,整棟樓都被因驚雷落下而劇烈震動。
數十道雷電,不分先後,精準無比地劈在鏡面上。
霎時間鏡子碎裂四濺,且再也無法自行粘合起來。
一道光從頭頂落下。
元酒仰頭看著被雷劈開一個洞的屋頂,手指在後腦勺輕輕搔了兩下。
好在不是什麼重要的建築,而且戶主都已經沒了,損壞……應該也不會找她賠償吧?
元酒收回視線,只是有一點點心虛。
某間地下室,一個黑色馬褂的老頭兒,原本正在打坐,忽然口中噴出一股黑血,身體頓時朝著一旁歪下去,原本微弱起伏的胸腔,很快就停了下來,徹底失去了生機。
……
元酒正準備從窗戶跳出去。
一隻手忽然從身後抓住她的手臂,她抬手就要去擰對方胳膊。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我。」
雍長殊緊緊握著她的手,有些無奈道:「你手下留情。」
再晚一點兒,他如果不動妖力,肯定要被她給擰斷手臂。
個頭小小,但手勁兒真的一點都不小。
元酒回頭看著雍長殊的側臉,鬆了口氣,手上的力道立刻停了下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沒想到會遇上自己人。」
「對了,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雍長殊滿臉無奈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往這邊趕。」
「我都說了,這裡我可以解決的,你幹嘛還過來,不是浪費時間嗎?」
雍長殊當著面也說不出擔心這種肉麻的話,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慢慢鬆開。
元酒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小動作,她活動了一下手腕,站定後笑著關切道:「剛剛不知道你在這裡,引了天雷過來,沒有劈到你吧?」
雍長殊:「……」
這不是個好話題。
元酒看著頭翹起來的頭髮,好像是被電到了。
雍長殊注意到她奇怪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翹起來的頭髮,五指在頭髮上壓了壓,又壓了壓。
但是很難壓下去。
元酒看著他固執地弄頭髮,笑著道:「沒事兒,我不嘲笑你。」
雍長殊目光橫過來:「你現在就在嘲笑。」
元酒捧著肚子:「我理解的,你是妖嘛,幸虧你沒有壓制自己修為,避開渡劫的天雷,不然我這一引動,你絕對是要被劈焦糊沒跑了。」
雍長殊大概知道弄不下去,放棄了繼續折騰頭髮。
「你自己有沒有受傷?」
元酒搖了搖頭:「我自己引的雷,劈誰都不會劈我自己啊。」
不然她還玩個錘錘。
以傷害自己為代價消滅敵人,她一向絕對不可取。
弄死敵人的方法千千萬萬,沒必要自己流血流汗又流淚。
元酒雖然跟他說笑,但還是伸手抓住他手腕,認真替他探查了一下身體。
大狐狸的身體本來就像一條千瘡百孔的破船,萬一因為幾道天雷留下更多傷,那就太不合算了。
元酒垂眸沉吟了片刻,收回手時,淡定道:「沒留下嚴重的傷。」
「不過,你之前渡雷劫……可能姿勢不太對,這雷還是多多少少又讓你的身體裡留下了一些小傷口。」
雍長殊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小傷,養幾天就好了。」
相比於折磨他數百年的舊傷,實在是雞毛蒜皮。
元酒轉身轉身準備去撿一塊鏡子碎片,卻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雍長殊背後。
她擰眉道:「你背後怎麼那麼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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