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月看了眼藍色的水晶球,扭頭好奇地看著長乘:「這東西你見過?」
長乘緊緊抿著唇角不說:「……」
這東西,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我懷疑,她早就猜到我送她的玄圭秘境,裡面是半座卓世島。」長乘深深嘆了口氣,「卓世島上有一種飛蟲,喜食煞氣。」
因為卓世島是冥界無歸海的島嶼,所以島上的很多東西都有著冥界物種獨有的特性。
元酒沒有去過卓世島,因為她第一次前往無歸海就失敗了。
但是從冥界回來後,不知道她從哪兒逮了一窩喜食煞氣的飛蟲,某天閒來無事跑到了仙魔交界處,把魔界專門養起來的幾個血池裡的煞氣洗劫的一乾二淨。
最要命的是,她還把飛蟲放進了魔界,自此造成了魔界這種飛蟲的物種入侵。
飛蟲對魔界簡直愛的不行,那地方就像是它們天然的巢穴,數量在短時間內極速擴張。
此事導致血魔門的門主氣得差點兒瘋了,某天想不開自掛東南枝。
雖然沒能把自己弄死,但氣過頭後,發誓一定要把罪魁禍首找出來,千刀萬剮三千遍。
這事兒元酒做的非常隱蔽,他也是某天看她盯著留影石樂得找不著北,才從畫面里看到成千上萬的飛蟲襲擊血魔門精心飼養的血池,短短几個時辰內,養了上百年的煞氣就全部吃乾淨了。
元酒忍不住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快樂,所以才把這事兒告訴他。
至今……也就天知地知,他知,元酒自己知道。
卓世島上有飛蟲,但是飛蟲的偵查能力並不是很強,但是他們有個特點……
有蟲王。
蟲王好像被元酒給掏了,一直封在那顆藍色的水晶球里。
長乘看著對面大鵬展翅的蠱雕,忽然就覺得它很可憐。
這冒牌的小傢伙,怕是還沒有接受過社會人的毒打……元酒那廝,可是他見過賤招損招最多的人。
……
城上月聽完長乘的解釋,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他右手支著額角,左手輕輕轉著手裡的茶杯,最後只輕輕嘆了一句。
「算了,她還小。」
「這些事兒也不是太過分,血魔門那麼久都查不到她身上,說明魔界的新生力量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兒不如一茬兒。」
長乘:「我覺得這不是魔界不行,任誰也想不到冥界卓世島最不起眼的小飛蟲,會在魔界造成那麼大的麻煩……元酒把飛蟲放進魔界後,血魔門的處境是每況愈下,我來之前血魔門門徒已經跑了七成,血魔門門主艱難維持他們門派的各種開銷,已經沒什麼精力瞎折騰了。」
「再找不到解決飛蟲的辦法,以後靠養血池養煞氣的血魔門,估計真的會滅門。」
城上月手中轉著的茶杯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轉頭小聲問道:「這血魔門可是得罪了她?」
長乘:「應該沒有。」
城上月戰術性後仰,唏噓道:「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真可憐。」
城上月說完,扭頭繼續看自家徒弟的實戰直播。
可憐也不關他的事情,滅門就滅門吧。
反正仙魔多年來勢不兩立,互相滅門是常有之事。
就是這般憋屈被滅門的,估計千萬年來,就血魔門一個。
血魔門門主是誰來著?
城上月思考了一會兒無果後,隨口叮囑道:「要是血魔門查到元酒身上,你記得先回去,悄無聲息地把他們給滅了。」
長乘頭疼得厲害:「……」
為什麼這師徒倆永遠滅別人的門,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淡定?
……
元酒撇了撇手中的長刀,再次正面與蠱雕硬槓。
蠱雕張開雙翼,翼翅上的一雙利爪直接朝著元酒的腦袋抓過來,試圖一擊斃命。
元酒絲毫不慫,直接就送了上去,用刀銷掉它大半隻爪子,隨手將掌心的水晶球捏破,淡藍色的液體從她掌心流下。
下一秒,所有液體被扔在了蠱雕身上。
蠱雕一臉懵逼,長著翅膀,兩隻強有力的後爪在地上用力的踩著,雙翅扇起強風慢慢拔地而起。
元酒撒完就跑,轉頭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直接往林子裡鑽去。
跟這種打散還能重聚的異獸硬拼,太浪費時間和體力了。
既然有小幫手可以幫忙削減它的戰鬥力,當然要用小幫手了。
蠱雕張開翅膀就飛上森林,在林子上方追逐著元酒。
元酒氣定神閒地從茂盛的陵墓上跳過去,還有閒心情回頭打量著上空的蠱雕。
蠱雕的腹部似乎有什麼東西,元酒只是隱隱有感覺,那個地方陰氣最重。
……
蠱雕飛起來後,翅膀扇起的風將四周林木掀得左搖右晃。
在它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頸側,還有胸腹部的黑色羽毛上,藍色的液體始終沒有掉落在地,反而如同黏在它的皮毛上。
一隻幾乎很難發現的透明幼蟲,在液體中緩緩彈起一對細小的觸角。
身上的淡藍色液體逐漸被它吸收,透明的身體也逐漸變色,越來越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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