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斷頭鬼,一個是水鬼。
兩人都被她揍過,而且身上的陰氣被她削掉了不少,加上兩儀刀還在不斷汲取他們的力量,兩隻鬼在刀身里待著並不好受。
見被放出來,兩隻鬼下意識就想跑。
元酒扛著刀,眯起眼睛威脅道:「再敢跑,我就把你們撕成抹布,掛在道觀大殿門口晾曬。」
兩隻鬼跑路的腳立刻剎住,扭身點頭哈腰道:「大人,我們怎麼敢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人你有何吩咐?」
「只要你說,刀山火海油鍋蒸籠,我們也絕無異議,埋頭就上。」
元酒看著瞬間狗腿的兩隻千年惡鬼,忍不住牙酸道:「少廢話,之前那個吞噬同類的惡鬼,你們認識嗎?」
千年水鬼立時頷首道:「認得。」
「那傢伙和我們一樣,都是千年惡鬼,平時也不怎麼說話,在地獄裡都是獨來獨往,而且據看守我們的鬼差說,那隻鬼是個狠角色,就算受刑也從來都不吭聲,我們在地獄少說也有千年了,就從來沒見過像他那樣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傢伙。」
「他叫什麼?」
元酒覺得這種角色,生前應該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他剛下來的時候,我們看過他身上的壽服,很奢華,上面還有龍紋,頭上還帶著冠冕。」
「應該是個殘暴的皇帝吧?」
「屁,就算是再殘暴的皇帝,也不至於和我們一樣,淪落為千年惡鬼。」一旁的斷頭鬼忍不住嗤笑道。
「那傢伙叫須實,生前是個佞臣。」
斷頭鬼生氣地呸了一口吐沫,腦袋咔嚓一下就從脖子上掉下來,骨碌碌滾到了元酒腳邊。
元酒:「……」
斷頭鬼立馬將自己腦袋撿回來,重新裝上後,諂笑道:「大人勿怪勿怪,小的就是太生氣了。」
把頭給氣掉了。
這也是好多年沒有的事兒了。
「小的和須實是同一個朝代的人,他當年是何等威風,年紀輕輕已經隻手遮天,當年民間百姓也是非常擁戴他的,覺得他是個好官清官,結果……沒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國之蛀蟲。」
……
說起這事,斷頭鬼覺得自己和須實比起來,真算不上罪大惡極。
他是因為去邊疆打仗,中間有六七年杳無音信。
七年後,解甲歸田,他瘸了條腿。
回來後發現,老婆帶著孩子改嫁了。
媳婦兒改嫁這件事,他其實一開始有些生氣,但是後來慢慢就接受了,因為換了旁人……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只是回去之後,他才發現這惡婦,竟然在他娘病重的時候,卷著家裡所有錢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娘和幼弟幼妹,早先便被那惡婦虐待,但多少還有口飯吃。
可是那惡婦卷錢跑了後,他六七歲的幼弟上山找吃的,結果被野獸咬死,村子裡的人找到後,只剩下殘缺的身子。
老娘本就病重,因為幼弟的死,差點兒哭瞎眼睛。
最後大冬天去洗衣服,掉進水裡無人發現,淹死了。
至於他幼妹,才三四歲,被那惡婦指使胞弟賣到了窯子裡。
等他找去的時候,她幼妹早就慘遭變態毒手。
所以他把妹妹屍體裝進了一個箱子裡,背著箱子尋到了那惡婦和她的相好。
也是在尋到他們那天,他才知道……這惡婦和他成親前,就已經和相好有了孩子。
只是他相好家太窮,她娘家要的聘禮太多,相好給不出。
但是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就找了他這個冤大頭。
成親那天他被灌得太醉,所以有些不知人事。
醒來之後,也沒多想,就順理成章地接受自己已經跟她同過房的事情。
所以,那惡婦的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
他當場就提刀殺了那惡婦的相好,在她面前將那人的頭摘下來,然後一一將那一家人全部砍了頭。
屠了那惡婦夫家滿門後,他又帶著一兜子腦袋,去那惡婦娘家屠戮。
殺光那些人後,他將家人的屍體埋在山上,然後拿他們的腦袋祭奠。
回去之後,就被官府的人抓住了。
他也沒想反抗,直接在公堂上認了罪,被判了秋後處斬。
……
元酒聽他絮絮叨叨說起自己從前,無語道:「誰要聽你那點坎坷身世,說正題。」
在場的,除了元酒都是惡鬼,惡鬼誰沒個起起伏伏的一生呢?
要同情沒得。
要拳頭,她倒是可以給夠。
斷頭鬼頓時正襟危坐道:「我死之前,須實已經是當朝宰相了,不過在我被判秋後處斬之後,他就因為謀逆和陷害忠良的罪名,被判了腰斬之刑,須家也是滿門被斬,且謀逆大罪連坐三族,同宗族親皆流放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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