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表現出體力耗盡的苗頭,這些傢伙就會一擁而上。
她將刀背在身後,站在鱷魚的屍體堆最高處,從袖袋裡掏出一沓雷符。
不講武德,搞車輪戰加獸海戰術是吧。
她也不跟他們講武德了。
將數百張雷符往天上一撒,黃色的符紙排著隊螺旋上天,而後分向八個方位。
數百張品質極高的雷符結成陣時,風乍起,頭頂黑雲迅速匯聚,符篆連成線的範圍內,隱隱閃過青色雷紋,頭頂醞釀著沉悶的雷霆碰撞聲。
元酒看著這沼澤面積那麼大,靈機一動,決定以身犯險,把這個沼澤徹底變成一片雷澤。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身上封印,儘量把修為解封導致的雷劫控制在一個,能劈乾淨這片沼澤,但又不會重傷到她的範圍呢。
隨著她身上強大的壓迫感節節攀升,立在遠處的黑袍鬼意識到不對,立刻就準備收起鬼蜮。
元酒豈會給他機會,哪怕身上封印還在一點點解除,但她也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她都願意挨雷劈了,沒道理讓這次吃大餐的正主趁機跑路。
……
無相魔提著個子矮小的中年男鬼回到原地,站在山河身邊,仰頭看著上方不斷堆疊的雲層。
黑色的雲越來越重,越壓越低。
紫色青色的弧光在雲層中閃動蓄勢。
山河坐在原地,單手托腮凝望著天空:「真是個瘋子。」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無相魔贊同山河的說法。
元酒實力放在同齡人中確實不錯,但還是過於年輕氣盛,對於絕對的力量有種執念,所以甘願冒著這種天罰的危險,也不惜解開修為封印。
城上月突然出現在他們兩個身旁,單手負在身後,看著不遠處即將落下的聲勢浩大的雷霆,沉默不語。
「你不去阻止她?」
無相魔不解他為何放任元酒鋌而走險。
城上月左手指尖輕輕撥了幾下,測算了一卦,格外淡定道:「死不了,也殘不了。」
那就是沒事。
「看看人家魔尊,養只老鼠都比你養個徒弟上心。」
話音剛落,山河霍然坐直身體,瞠目道:「艹,差點兒忘了,我家鼠鼠也被她帶進去了。」
這雷劈下來,元酒是死不了,但他家鼠鼠鐵定完蛋啊!
山河頓時坐不住,立刻從原地消失,往雷暴區域中心趕去。
生怕晚去一步,他就能趕上給他的寶貝鼠鼠收屍了。
城上月睨了無相魔一眼:「當放手則放手,不然……那就是前車之鑑。」
他指了指前方衣袂翻飛的某男子。
無相魔看著魔尊已經跑遠的背影,暗暗啐罵道,一點都不爭氣啊!
又讓這個癟犢子裝到了。
……
雷霆落下時,元酒發現落在身上的雷,威力變大了。
雷電滋在她背上和手臂上,直接劈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元酒:「……」
蹲在她肩上的鼠鼠被電的整個炸毛,成了一團黑乎乎的毛球,兩隻爪爪慢慢抓握了一下,豆豆眼委屈巴巴,才意識到自己被天雷給滋了。
幸虧天雷最先劈元酒,從她身上過濾的雷電,才分到它身上。
不然它現在已經是塊鼠鼠小餅乾了。
元酒聽著耳邊低低的吱吱聲,抬手扶著額心:「不好意思,把你給忘記了。你忍一忍,在我身邊,保證是劈不死你的。」
鼠鼠身體僵住:「……」
「大概還有個百八十道天雷要砸下來,不要慌,我找幾件法寶抗一抗。」
她其實也有點想不通,修為也沒有完全解封,怎麼天雷就這麼嚴重。
如果不是在這片鬼王的鬼蜮沼澤中,任由這些罪大惡極的惡鬼承擔了大部分天雷,她現在可能也要被劈出不輕的傷勢。
直到三息後,元酒看著踏空而來,頂著被雷電劈出爆炸頭的山河。
破案了。
這狗東西進了天雷範圍呢!
他修為不知高她多少倍,又是個純正的魔頭,這可不得將她那點雷劫直接翻倍。
天道沒劈死她,都是她上輩子積福了。
山河黑著臉,又一串紫色的雷,從雲層牽下來,直接連在他身上。
他整個人一路火花帶閃電,朝著元酒伸出手:「把鼠鼠還回來。」
元酒往後退了半步,被他引過來的天雷劈得臉都快裂了,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離遠點兒,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你家金毛鼠敢不敢往你懷裡跳?!」
金毛鼠立刻扒住元酒衣領,鑽進她外袍領口,小腦袋圓耳朵搖成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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